为什么他犯了错,受到惩罚的却是我?
不明白。不理解。为什么?因为什么?想要……了解……
她曾经试着去了解卫宫切嗣这个人,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半点和他有关的情报。
当然的吧,爱因兹贝伦可不会把那个耻辱的男人的行踪留在自己高贵的城堡里。自然,他们也不会放任艾琳娜离开城堡。
从大长老鞭笞自己的时候说的话,艾琳娜总结着:自己是融入了卫宫切嗣的意志,卫宫切嗣的行动模式而被创造出来的人造人。自己的降生,从一开始就是不幸的。一切,都是卫宫切嗣的罪。
直到最近,自己的手背上浮现出了令咒……
“想要洗刷污名吗?洗刷卫宫切嗣的污名吗?那么,就把圣杯为我捧来,那样,我就承认你为爱因兹贝伦的一份子。”
这是大长老的原话。
“洗刷……污名?【洗刷】吗?”
艾琳娜咀嚼着这个字眼,继续把自己的手指当作梳子,柔缓的梳理着芬里尔的毛皮。
这件事是她每天的必修课。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隐隐约约感觉,如果是卫宫切嗣,肯定想要抚摸一下白色的东西。
不管是自己的头发,还是芬里尔的毛皮……想要抚摸那个洁白又柔软的……某种东西。
而且,芬里尔的红眸也给自己以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不知道是因为白毛红眸和艾琳娜的体貌特征很相似,还是因为卫宫切嗣对白色和红色有着特殊的好感。
(卫宫切嗣……到底是怎样的人呢?我……要怎么成为卫宫切嗣呢……我,是卫宫切嗣。)
她时不时地,会在心里泛起这样的疑惑。
自己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降生,为什么会被圣杯选择……她都无法理解。
她只是顺其自然的,按照大长老的意愿行动而已。
浑身的伤口都在发烫。
魔术是很具有效率的,尤其是爱因兹贝伦家,人造人本来就属于【物品】而不是【生命体】,治愈起来更加容易。即便如此,艾琳娜身体上还是分布着大大小小不规则的伤疤,那是已经超出了魔术治愈极限而留下的创伤……由此不难推测出她曾经遭受了怎样不人道的待遇。
每次一想到卫宫切嗣这个名字,艾琳娜浑身都在发疼,仿佛从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高呼着什么。
发音者不清楚,内容不清楚,语气不清楚……只知道,有什么,在呐喊着,声音之大,震人发聩。
“你就好了……”
艾琳娜忽然对着芬里尔道。
“呜?”
搭档回给她一个困惑的鼻音。
“你就好了,你是berserker。你是芬里尔。你是servant。你是工具。我……是什么呢?”
一瞬间,她红玉似的眸子里一阵恍惚,仿佛一个坏掉的录音机一样,反反复复嘀咕着重复的句子。
“我是……卫宫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