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亡命之旅

碎了玻璃，三刃刺穿了驾驶员的身体。

    啊……疼……

    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更多的反应，吕布手起，方天画戟直接把他的头颅挑飞了起来！赤兔张开大口，一下咬住，咀嚼了起来，这哪里像是马！根本就是什么怪物了！

    失去驾驶员的飞机自然迅速的向地面落下，仿佛一颗流星滑落，带着滚滚浓烟和炙热爆炸的火花。不，比起流星，这更像是古代工程器投掷的燃烧石块吧。

    那种威力巨大的攻击。

    如果真的落地，大概会爆炸吧。

    人群慌乱，因为无人阻止，大家愤愤向着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逃走。这一刻，是最凸显人性的时候。之前你侬我侬的情侣，现在根本顾不上彼此，嗷嗷怪叫着逃掉了，什么尊老爱幼什么长幼有序，在灾难面前全被抛开，大家只是近乎疯狂的向着自己认为能逃掉的地方逃。

    可是，哪里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呢？

    周围都是人，人挨人人挤人，怎么逃？他们这么慌乱，居然硬是只留下一个两米见方的空间，因为真的是挤不动了。

    这个空间，怎么可能回避的了直升机坠毁这么巨大的伤害呢？

    更何况，街道上还有汽车堵塞，如果和直升机撞在一起，恐怕会引发连锁的爆炸，那么这条街上的所有人，怕是都要完蛋了。

    “啊……”

    深知自己无法逃走的老人，浑浊的眼睛更加浑浊了，即便是他的思维不如当年那么敏锐，也知道自己的大限已至。

    他默默的抓住自己老伴的手，感受着那曾经光滑白皙的皮肤和现在犹如树皮一样干枯的鲜明反差。在某一个瞬间，他恍惚间错认为自己的妻子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美丽的姿态。不由自主的，他紧紧把她拽到自己怀里，用自己瘦削的肩膀紧紧搂住她。

    这一刻，老人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呢？谁又说的清呢。

    “风王铁锤！”

    在这越发喧嚣的坠落声中，少女的清脆的声音，显得那么的刺耳，格格不入。摩托车的引擎轰鸣，混合在坠落的飞机声音中，迅速落向大地，尖锐的呼啸声，让人心生畏惧。

    而少女刚强的音色，则像是这里面不和谐的杂音。

    可是，这杂音却显得那么的亲切。

    睁开眼睛，便是少女年幼的矮小身体，即便是骑乘在高大的钢铁之马上，也无法让人联想到高大和可靠这类的词汇。

    单脚撑着地面，落在空隙之处的少女，只留下一个青蓝色的背影。

    她右手把着车把手，左手指向了坠落的飞机。

    这是在做什么呢？老人无法理解。

    但是……

    “快逃啊！”

    老人用他嘶哑的嗓子这么喊着。

    没必要在这里送命，她和自己这老骨头不一样，还有着大好的青春，不需要在这种地方送命。

    用那摩托，一定能突破的吧？就算是撞死人也好，反正大家是逃不了了，那么能活一个，是一个。

    这是简单的加减法。

    “……谢谢。”

    少女没有回头，她只是表情坚毅的瞪着天空中坠落的目标，向自己身后的老人道谢。

    那种浓浓的关心，让她心头一暖。

    她活着的时候，被人称之为不懂人心的王，人民对她的英勇虽然很感激，但却没有人真正关心王。

    然而，在这陌生的国度，被完全陌生的人所关怀。

    果然，想要守护人民的心情，是绝对不会错的！

    左手上，青蓝色的光辉爆炸似的散开，拧成半透明的风之螺旋，风暴骤起，回旋的龙卷在她手心旋转而出，向着天空中的怪物突击而去。

    这一刻，世界安静了。

    金色的光辉将一切都点亮，那耀眼的光辉仿佛要将一切的存在都盖住一样，圣洁纯洁的光辉，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生向往。

    （如果是那把剑的话……）

    （那漂亮的光辉……）

    （安稳的颜色……）

    诸多的心情，居然在一瞬间盖过了恐惧。

    锐利的龙卷冲天而起，将直升机的金属轮廓撕的粉碎，钢板被压扁，被打飞，沉重的机械居然被saber的风王铁锤给硬生生顶了回去！

    高飞的直升机在半空中爆炸，轰然的声音这才让人们从沉醉中惊醒，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是错愕的表情看着她，谁也没想到，那传说中的魔法一样的事情，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

    然而，没有人喝彩。

    过于超自然的现象，让人们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反应。

    她，还真的是人类吗？？

    手里那把剑，是哪里来的？

    说好的武器管制呢？这属于管制刀具吧？

    诸多心思，让人们不知道该不该对她的拯救表示感谢。

    和之前所有的拯救一样，阿尔托莉亚再次感受到了民众的冷漠。

    那是对于绝对强大者的恐惧，那是对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不知所措的表现。

    然而，没关系。

    王者已经习惯了。

    并非是奢求奖励，奢求回报和崇敬才会去拯救人民。只是因为，不能坐视不理罢了。

    更何况，在那危难之际，身后老人那关切的话语，作为报酬已经足够。

    天空中，乘着焦黑的强风，rider那恍若鬼神的姿态沉重的落向地面，他身上喷涌出焦灼的赤红魔力，仿佛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一般，疯狂的绽放着，恍若炼狱的燃烧骑士。

    即便是有赤兔提供魔力，想要维持这样战斗的姿态，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吧？

    saber 这么想着，为了不让rider波及到人民，一个掉头，狠狠把油门给到最大，瞬间提供了足够冲击力的轮胎一下子在地面擦起火花，钢铁之马在少女的怪力下，冲天窜起，砸向一边无人的车顶，仿佛华丽的骑手一样，saber右手把黄金的剑尖指向了自己的敌人。

    rider吕布似乎也察觉到她的意图了，在她的威胁下，不敢向旁边胡乱冲击，以免露出破绽，只得策马，和saber面对面，如果不在这里击败他，自己就无法逃走，就无法安全的补给魔力，即便是他发了疯的大脑里也明白这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