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他不断在挣扎痛苦的一面。
另一面,则是赵客自我的理性一面,看着自己内心在煎熬在挣扎,甚至知道,眼前这些,并非真实,可却只能冷眼注视着。
深深的愧疚感,令赵客难以忘却的记忆,一遍又一遍洗刷着自己内心深处。
他真的不知道,哪一天自己被叫到了厨房,记忆里一双大手从自己身后,把那柄刀仅仅的握在自己的手上。
“你不知道?”
听到赵客的话后,眼前男孩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诡笑,指着锅里的肉粥:“可你吃的可不少啊。”
“因为……我……我饿。”
赵客神情XX,看着锅里上下起伏的肉块,他知道里面的是什么,那是他亲手制作的肉粥。
他开始很抗拒,可被扔在冰天雪地里,饥饿冰冷,全身仅仅只有一条破摊子能取暖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已经快要疯了。
周围的草根、树皮、能找到的食物,都被他毫不犹豫的放在嘴里。
只要能吃,哪怕味道不好,他会吃,因为他要活下去,活着离开这里,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在鹅毛大雪的雪地里熬过了两天后,他选择了接过那碗热气腾腾,芳香扑鼻的肉粥。
就着漫天飞雪,将那碗肉粥塞进嘴里,甚至连一滴肉丝都没有舍得浪费。
“我给你土豆,你却杀我,小弟,我的命你怎么还,吃我的,还给我!”
眼前身影逐渐走到赵客面前,看着满头大汗的赵客,将手上的刀高举过头顶。
这时赵客猛然一抬头,伸手抓在刀柄上,只见刀柄一旋,刀刃顺着自己喉咙刺进去。
“哧!”
鲜血顺着赵客喉咙喷溅出来,热腾腾的鲜血溅在眼前男孩的脸上。
“这一刀我还你。”
赵客把刀拔出来,喉咙上的伤口逐渐开始恢复,同时再一刀刺在自己腹部,刀锋用力一扯,在自己小腹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甚至能够看到里面的肠子。
“这一刀是我欠你的利息。”狰狞的目光逐渐随着疼痛开始恢复清明。
眼前男孩一愣神,但马上尖叫道:“不够,这些不够。”
“是不够,可剩下的仇,我会亲自去讨要,连你的,我的、师姐、还有他们的仇一起报,去找他,那个老怪物,亲手送他去下地狱。”
赵客眼神逐渐清明,真正的仇人,并不是自己,而是把他们囚禁在这里的那个老怪物。
我不能死,不仅不能死,自己还要变得更强,成为自己师兄弟中最出类拔萃的人,这样他才有机会,去为他们报仇。
将刀拔出来,一只手抓向眼前男孩,一抹一轮佛光升起,佛轮旋转,一轮佛陀盘坐在赵客脑后。
“若有罪,我来偿,纵使身堕地狱,我也会还给你们一个交代。”
手掌落下,一道金光笼罩在男孩身上,金光一照,眼前男孩发出一声凄厉尖叫,全身血肉转眼间变成枯骨。
空旷的眼窝里,一滴滴血珠滚落下来,朝着赵客招招手道:“我们在地狱等你。”
最终佛光散去后,赵客在一瞧,眼前一片昏沉,其他的人影已经全然消失不见,甚至连那口原本熬煮着肉粥的大锅,里面也是一堆厚厚的灰尘,和破碎的骨头。
就好像这里已经荒废了许久,沦为了一片废墟。
“能力被消弱了?”
赵客看着自己手掌,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因为身体变小的缘故,连自己的力量也被压制下去。
自己唤出佛骨舍利的佛光,仅仅只维持了短短的几个呼吸,就无法在继续下去。
这和他本身的实力完全不符,赵客扭动了下自己关节,仔细检查一遍全身后,得出的结论是,佛骨舍利的力量被压制了下去。
不禁是佛骨舍利,还有自己的力量,以往消耗一颗灵魂球就能恢复的伤口,现在需要两颗,甚至连血影步、噬魂术都消弱了许多。
好在自己修成了邪尸典第二层,尸化后,虽然力量会下降,但防御力依旧惊人。
思索了一阵,赵客从储物戒指里,把那面铜镜拿出来揣在自己心口,自己现在的体格,挥动佛刀反而成了掣肘,倒是铜镜的效果则更好一些。
迈步走出破败的厨房,看着眼前让赵客久违的建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和焦臭的气味,让赵客心中一冷,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究竟会遇到什么。
“弟弟,你快来。”
这时,左边门缝外,一声娇小的呼喊声,朝着赵客的方向招手道。
赵客一回头,仔细一瞧,那个声音的主人已经消失不见,但有一道被打开的门缝,似乎是专门为自己留下的。
见状赵客快步朝着门缝走过去,扒着门缝一扫,里面虽然一片漆黑,可有赤焰金睛的帮助,赵客一眼就看得清楚。
“等等!这是!”
待看清楚里面情况后,突然赵客目光一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