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冷笑着道,“奴婢想请求皇后娘娘,帮奴婢查一查,到底是谁害死了元皇后娘娘,又是谁,将小小的三皇子给扼杀了。”
李稷如面色一变,有些恼怒的道,“你耍我?”
“明月不是耍你。”明月说着,又重新跪在了地下,对着龙椅之上的淳安帝大声道,“皇后娘娘一口咬定明月是冒牌货,可哪个冒牌货会命都不想要,只为了替主子伸冤,哪个冒牌货会冒着得罪皇后娘娘的危险,去翻十几年前的旧事。奴婢就是明月啊,奴婢只想为当年的元皇后娘娘沉冤得雪,奴婢只是不想娘娘死不瞑目啊!”
死不瞑目……
四个字,刺痛了站在一旁的李稷如。
她忽然想起,李佳淳死的时候,似乎一直都没合上过眼睛。
那种含着满腔愤怒,怨毒的眼神,在之后的数年里,一直深深地藏在她的脑海里,每每午夜梦回,便跳出来,将她吓得魂不附体。
即使是十几年过去了,偶尔想起那双眼神,李稷如都忍不住一惊。
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失神中的淳安帝睁大眼睛,落在了明月身上,约莫停顿了有七八个呼吸,才反应了过来,“你口口声声都是在说,是皇后害了当年的元皇后,如今朕也把皇后给请过来了,你们二人却始终各执一词,谁都没能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若是再如此,朕可要治你个扰乱大堂之罪了。”
明月有些不服气的抬头,“启禀陛下,这一炷香的时间里,始终都是皇后娘娘在质疑明月的真假,却并没提到当年的任何事情,可见不是明月没法证明自己所说的是对的,而是娘娘根本就不敢去跟明月对峙。若是以逆向思维来推理,那么皇后娘娘的如此做法,是否可以证明为心虚呢!”
“因为心虚,而始终不敢对峙,倒是极有可能的。”聂南浔忽然在旁,给火里添了一把柴。
“本王瞧着也是。”聂千翎不动声色的,泼了一勺油,“若是不心虚,何必要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说到正经的点子上呢。”
“心虚?不会吧。”晋王在旁边看似不经意的也加了一根细细的柴。
接连的“心虚”一词将李稷如刺的怒火高燃,她双目通红的看着明月,咬牙道,“本宫会心虚?本宫有什么不敢跟你对峙的……没有,本宫才不会心虚。”
“是吗?”明月又从不经同意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那娘娘倒是说一说,当年元皇后生产时的稳婆,是不是当时还不是妃子的皇后娘娘推荐的?”
“是……”李稷如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我们姐妹情深,姐姐托我找人,我便到处寻找那些上好的稳婆,需知女子生产如同鬼门关前走三圈,稳婆的好坏,可以直接决定到母子的性命。本宫费尽心力为姐姐找到能保她平安生产的稳婆,有错吗?”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元皇后会产后大出血?”明月凝眉道,“据明月所知,当时生产时就有颇多周折,几次说胎儿夭折腹中,那稳婆屡屡想要放弃,最后是元皇后咬牙将孩子生了下来,才保证了三皇子的健康无虞。如果那稳婆真如皇后娘娘所说,找来是保证元皇后母子平安的,为何稳婆说放弃了之后,母子却皆是平安呢?”
“……那稳婆,是我被欺骗了。”李稷如咬了咬牙,面上垂了一丝泪意,“当年我尚未出阁,姐姐推荐我找稳婆,我只凭着别人去说哪个好,便拼了命的去找,丝毫没想到过,那好也有可能是吹出来的,险些害了姐姐的性命,是我的错,但我当年也不知晓……”
“哦……”明月笑了笑,“反正怎么说都是娘娘有理,那么接下来明月就不跟娘娘说这些很多年前无从考据的事情了,明月只想问问娘娘,凤翎宫的大火,是不是娘娘亲手放的?”
“不是。”想也不想的,李稷如一口否决了,“不是,绝对不是。”
“娘娘当年和元皇后是不是姐妹情深?”
“是。”
“那四皇子的生辰是不是淳安一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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