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
“出去。”
“......是。”杨敬德欠身行了礼,轻手轻脚退出了密阁。
但是他当然没有真的的像容弦吩咐的那样离开回去休息,陛下都还没休息,做奴才的又怎么能够休息。
然而整整一夜,容弦一直都没有出来,于是苦了杨敬德一把年纪,硬生生又熬了一夜。
第二日已经接连不见踪迹了六日的青洛以及已经五日不上朝的董恪都再次出现在朝堂之上。
不管信是不信,现在青洛人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又还有什么可说,有什么敢说?
不出意料的,青洛宣布了半月之后即将出兵北上攻取靳国的计划。
重点在于,是宣布,不是提出,更不是建议。
虽然开春就有外战在御军内部已将是早在年前就下达了的,但是也仅仅只是在军中,青洛严禁外传,所以武将们知,但是谁敢外说,所以此言一出,依旧引起满座哗然。
而在一众的哗然之中,又有一个声音的响起,“孤不同意。”
只是简单四个字的一句话,然而整个大殿却在这句话出来之后瞬间陷入死寂。
从四年前容弦复位至今,青洛做过很多很多从来不询问容弦的决定,但是容弦从来没有否定过一次,甚至每一个,他什么都不说,但是却都在他家的支持。
直到今日,容弦说:孤不同意。
这是两个站在最高处的人,两个旁人永远看不懂看不透的人,但是任何时候,哪怕是一度近乎反目成仇,开始在旁人的角度所看到的,却始终是无人能及的配合与默契。
普天之下能够违抗容弦的只有一共青洛,而能够与青洛对峙的,也只有一共容弦。
这才是天下最极致的无双配合。
爱也好,恨也罢,都注定是也只能是这两个人。
当然,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青洛冷冷看着容弦,“为什么不同意?”
“战,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青洛淡淡道,“或者,也许我本来就是生而为战!毕竟,我记得你们王室已经有一个隐世预言,说我是......是什么来着,哦,天女!对吧陛下!!”
天女?!一语即出,群臣皆惊。
“是。”
青洛浅笑,“陛下自己也承认了,说的应该是我可兴天下也可亡天下,对吧,我青洛能有今日皆是受制于陛下,那么,我为陛下打下江山兴这天下,不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吗?”
容弦皱眉,“青洛,你就是这样定义你自己的吗?!”
“哦,错了?”
“孤不会同意的。”
“我本来也没打算要你同意。”青洛看着容弦道。
气氛陷入极度的压抑中。
容弦沉默了片刻,冷声道,“今日朝议就到这里,青将军留下,其他人退朝。”
然而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都,便听青洛笑道,“我想我并没有什么必要留下的,臣告退!”
于是,本该留到最后的青洛却反而是第一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