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青玉石板,那彻骨的冷似乎从地里传到额头上,再传至全身。
来得太快!
几日之间,苏如年的罪证就大半落入他人之手。不!这一定是有人蓄意已久,只等这次一起爆发。
他收到消息后,还与苏如年商量了对策,还与苏妃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保不了苏家,那就撇清自保。
想不到今天,他真的只能自保。
皇帝低头看着他,目光凌厉,“你知道你十妹在外面受了什么罪吗?现在整个人在【月曲殿】都不出门了。你有见过她这副模样吗?老四,苏如年是你的舅父,你没替他求情,力保苏家其他人,我很欣慰。起码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
“一旦罪状证实,苏如年的至亲,我饶不了。尤其是苏迥辉,他对小十做了什么,你应该也知道了吧?一个是你表亲,一个是你亲妹妹,谁轻谁重,不用我告诉你。”
“父皇,儿臣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皇帝打断了他的话,眸中怒火燃烧,“老四,你且退下吧,我这还有很多奏折要看。”
“是,父皇。”南宫夜磕头行礼,起身退下。
皇帝拿起奏折,翻看了几个就大发雷霆,把御书房的宫女太监都吓坏了。
沈相府。
“阿德,苏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沈老夫人得知沈正德下了早朝,立刻就赶到书房去找他。
苏氏也陪着一起,哭得双眼红肿。
沈正德放下手中的东西,揉揉额头,一脸凝重。
“娘,你也听说了?”
“我儿媳妇就是苏家的人,外面又传得沸沸扬扬的,我能不知道?”沈老夫人坐了下来,“你倒是过来给我说说。”
秦可乐将来也是苏家的人,沈老夫人自然是关心的。
沈正德走过去,看了苏氏一眼,“你也坐下来吧。正好我跟你们交待一下,回头别出什么纰漏了。”
苏氏一听,心都悬起来了。
沈老夫人看着他,“你说。”
“娘,你别着急啊。”沈正德苦笑。
沈老夫人瞪了他一眼,“苏家与我们家是什么关系?我能不急吗?”
“好好好!我说!”沈正德颇是无奈,酝酿一番,便缓缓把今日早朝上的事情简单叙述,“……事情就是这样了。娘,从现在开始,我们与苏家要保持距离,别涉及太多。人情上该给的慰问和礼数,我们不落下,真要动格去求情,这是万万不能的。”
说着,他扭头看向苏氏,“早朝上连安王殿下都没多说一句,明显大家都清楚这事有多严重。你也别记得分寸,回苏家问问情况,关心一番,这是应该的,但是答应帮忙什么的,你别揽。前些天,我已经把事情都跟你说清楚了。”
苏氏哽咽着点头,抽出手绢低头拭泪。
沈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苏家出了这事,那可乐该怎么办啊?”
“娘,我们得庆幸她还没有嫁过去,否则,苏沈两家关系更是复杂,咱们撇都撇不清。苏迥辉前些天在茶馆的荒唐事,你大概也听说了,这样的人,不嫁是福。”
沈正德劝慰着沈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