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凤眼陡然睁开,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柳妃。
柳妃冷笑一声,从袖袋里取出一套护甲来,摊在凝歌面前。
凝歌凝神一看,柳妃手上的护甲不是其他的,正是在宴会上吸引了她眼球的那套碧绿色的护甲。
“娘娘还记得这个吧?”柳妃咳嗽了一声,顺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对着凰九说道。
凰九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护甲是从您宫里赐给妾身的。”
“若是本宫没有记错,赐给你这套护甲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之前,那时候你得皇上宠爱,喜欢穿一袭碧纱。本宫得了这套护甲不曾寻思就赐给了你,如今你是要恩将仇报么?”凰九似乎放下心来,只扫了一眼柳妃手上的护甲就转开了视线。
“恩将仇报,娘娘当真不记得这护甲的由来了?”柳妃咄咄逼人。
“你看看清楚,你手上不过是寻常的护甲,且只有三只。何况就算有毒,时隔半年,这毒分明是你下进去的,如今你脱罪不成还想拉本宫下水,真是活腻了。”
柳妃瞧着手里的三只护甲眉头微微蹙起,下意识就要拢了手指。
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凝歌看出来其中猫腻,一把拦住了柳妃欲合上的手掌,半眯着眼睛笑了出声:“这护甲倒是稀奇的很,每一只上面镶嵌的珠翠方向都各不相同,拢起来正好是乾坤八卦,只不过这东西缺了个玄武位。巧了,那日里我无意中也得了一个,正和玄武位合上。娘娘要不要看看?”
凰九不言。
凤于飞从袖中拿出凝歌给他的护甲来,凝歌探手,那护甲正好落在那三只护甲一起。
于此,一切差别也都出来了。
凤于飞手上的护甲上向前的珠翠,很显然是亮了许多。而柳妃之前攥在手里的三只护甲上的珠翠颜色暗淡,且有脱落的趋势。
“凝歌不才,也曾听说过有一种毒药用过一次之后就会消失匿迹,完全查不出来缘由的。我瞧着这护甲的时候只觉得是有些不对,但是却说不出来。倒是娘娘提醒了我,叫我想起来这护甲里面有一个像是簇新的,其他的却都是旧的。”凝歌缓缓道。
又向着凰九逼近一步,道:“那毒药应该是涂抹在这珠子上,进入酒水之后这珠翠自然会因为毒药和酒水的相互作用被腐蚀掉原本的颜色,您看着这三个护甲这样自信,不过是因为你看见柳妃受理的护甲都是旧的,不足以威胁你。”
“可是你却没有料到,柳妃晕过去的时候我只瞧着不对就顺手捋了一个下来。倒是叫我瞎猫碰了死耗子,您说是不是呢皇后娘娘?”
凝歌此时离凰九很近,眼神清冷,却又偏生瞪得大大的,叫人看着从脚底就开始发冷。
而那新旧分明的护甲正螺钉在凰九眼下,凰九润了润唇,眼神闪了闪,刚想说些什么。凝歌却陡然收了手背过身去。
“娘娘,您以为你在我长歌殿安插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到现在却没有报来搜查长歌殿的结果,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凰九一愣:“你什么意思?”
凝歌没有回答凰九的话,习惯性的半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道:“我凝歌自进宫之时起,自认并没有得罪过娘娘。只是不明白娘娘何以苦苦相逼,连条生路都不肯给?”
凰九依旧不言。
凝歌抿唇,向着凰九逼近了一步:“盛极必衰是千古定理,从没有什么东西能抗的过这条规律。娘娘再强悍,也敌不过铁证如山。陷害柳妃腹中皇子,难道还不够您的罪过吗?”
“那根本就不是……”凰九激动道。只是话说了一半又陡然收回,眼神转了转就把话头收了回去。
“不是什么?”凝歌眯起眼睛笑道。
凰九冷冷的盯着凝歌,她真是恨毒了这个女人脸上从容的神情,更恨透了凤于飞的眼光停留在这样的神情里拔都拔不出来。
“柳妃!都是你!你胡编乱造陷害本宫于不义!这护甲早就该没有作用了,你也根本就不是用那护甲上的药!”凰九把怒气转而在柳妃身上,却是把从前的事情毫不避讳的就招惹了出来。
原本垂着眸子的凤于飞饶有兴致的抬头看了一眼凰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
果真是一场承前启后的好戏呢。
柳妃闻言长笑一声,“我就是不想要你干干净净的脱身。我丢在凝妃娘娘桌子下面的药粉是从这坤宁宫里出去的,你以为买通了长歌殿的宫人就能把罪责栽给凝妃娘娘了?您要好好搜自己的宫殿自省才是。”
“你是故意的?”凰九咬牙切齿,神色明明灭灭之间瞧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看着柳妃得逞之后务必痛快的深情,她忽然就意识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