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歹你们谁负责?”
那些个侍卫面面相觑,连忙冲着凝歌跪下齐声道:“娘娘恕罪!”
凝歌苦笑,哪里不知道这是长彦做给自己看的呢。这些个侍卫即便是有一百个机灵劲也不敢擅闯坤宁宫,这里惯常是没有男丁的地方,侍卫们还是因为柳妃的事情临时进来起维护作用,哪里知道这宫里的亲疏?
万一因为一个凝歌得罪了皇后,又如何是一条性命了结的?
长彦自小生在宫中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呢?
只是在这样世情凉薄的地方,有这样的一份关切也算是够了。
凝歌这样想着,对长彦道:“你不必责怪他们了,不过是我自己固执要在这里等着。”说着有润了润唇角,微微缓了一口气才道:“皇上如何了?”
长彦一愣,面上带着笑容道:“皇上禁了皇后娘娘的足,这时候正在训斥三爷。娘娘总算是沉冤得雪,该要高兴才是,这许久总算不是白等了!”
凝歌盯着长彦缓缓摇了摇头:“我是问皇上怎么样了?”
长彦有是一愣,面上的笑容收敛了下去,紧接着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
“难为了皇上最喜欢娘娘,娘娘终究皇上身边最体己的人了。娘娘也莫要怪皇上责罚过轻,皇后娘娘这个位置是命定的,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凝歌垂下眼睑低声道:“我知道。”
长彦凑近凝歌小声道:“娘娘,这情债偿还清楚之日,也是凰家覆灭之时,娘娘只要静心等待就好。这天气寒凉,您身子骨自打小产之后就一直不好,奴才先送您回宫休息吧。”
凝歌摇头,坚定道:“不,我等他出来。”
长彦顿住,抿唇道:“娘娘,您这样会叫皇上为难。”
凝歌忽然笑了,半眯着凤眼瞧着面前认真的长彦:“亏你还说我是他身边最知心的人,原来不过是敷衍我罢了。”
“娘娘恕罪……奴才只是……”长彦连忙收敛了眼中的光芒垂首跪在凝歌脚下。
凝歌淡淡的拂袖:“你去传旨吧。何况……我觉得禁足未必是坏事,这样的处罚已经够了。不是吗?”
长彦身子一颤,道:“奴才斗胆,要代皇上多谢娘娘心胸宽厚。”
凝歌无力应付长彦,微微点了头就算是回答。
长彦见实在拗不过凝歌,只好先行去传旨。
长彦前脚刚走,凰叁后脚就跟了出来。只是凰叁面上不如长彦一般带着喜色,却是压抑沉重的很,原本习惯带着邪肆笑意的眸子里此时盛满了怒气,走路也是呼呼生风,整个长衫的后摆都飘扬起来。
凰叁只身一人,可见那个假固伦此时已经被打发回去了。
这样也是好的,免得看着生气。
凰叁见着凝歌还没有走微微有些惊讶,脚步在宫门口微微蹲了一顿,很快就缓步到了凝歌身边,正瞥见长彦出了坤宁宫的背影,不禁冷笑道:“看来娘娘是得了好消息等着庆祝。”
凝歌挑眉,勾唇笑道:“要多谢三爷成全。”
“你什么意思?”凰叁眯起眼睛倏然收了手里的折扇,死死的盯着面前神色淡定的凝歌。
不紧张,不期待。甚至也没有喜悦。
好似这坤宁宫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和她无关的。
那么她在这里等什么呢?
凝歌撇嘴,凤眼一转道:“他日三爷还会成全这样的好事不是吗?”
凰叁眼角微跳,怒道:“你不要以为今日贪了些小便宜就以为得了恩宠是多了不起的事情,你没见这么大的事皇后娘娘也只不过是禁足了?皇后的地位是你等蚍蜉撼动不了的,不要痴心妄想了。”
凝歌有些奇怪的看这凰叁。
他在愤怒。那就说明他自己心里对他说的话也没有底。这大概就是恼羞成怒的由来吧。
“三爷为何觉得我是期许那皇后之位?”
凰家人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把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归咎于别人,分明是凰九害人在先,怎么就变成她凝歌觊觎皇后之位了?
“难道不是?后宫中的每一个女人不都是为了那个位置活着吗?”凰叁冷笑。
凝歌蹙眉,讽刺道:“抱着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有什么用?夜夜对着那光可鉴人的地砖难道能生出些温热来?”
“你!”凰叁被凝歌回击的一语凝噎,瞪着凝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
事实上也是凰九抱着皇后的位置夜夜独守空房,甚至站在了皇帝的对立面。
只是不想凝歌这样大胆直接就说了出来。
坤宁宫门口的宫灯亮的厉害,正照在凝歌的雪白的脸上。那上面多少因为在寒冷的室外有些青紫狼狈,但是却遮掩不了面上多出来的讥讽和不屑。
这样的表情本该属于他凰叁,奈何斗转星移,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颠倒了位置。如今他分明居高临下看着凝歌,却好似卑微如蝼蚁。凰叁心中一阵堵的慌,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料凝歌的嘴巴更快些:“三爷还是回府好好瞧瞧您的固伦公主,今天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怕是吓坏了那娇柔的小身子骨。”凝歌忽然凑近了凰叁低语道。
凰叁眼神微闪,不怒反笑,道:“娘娘要好生的了解了解这坤宁宫,更要托人好生的探听探听皇上刚刚说些什么来着。”
说罢长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