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修身的长款黑大衣和里面的水红绣花旗袍,艳而不俗。
“你是小柔的那个助理?”
对于娟姐的印象,杭父很模糊,能够记住她的身份不容易。
娟姐双手环抱于胸,二十几年了开口就是这句话,会不会太薄情?
就算是他不记得她,难道就从来没有一丝怀疑吗?
“杭景雄!你可真是好样的!”
娟姐脱口杭父的全名,气势强悍,眉眼都是对他薄情寡义的不屑。
虽然他沧桑了不少,但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杭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这个女人显然是认识他的。
但是女人对于杭父而言,多半是像杭夫人这样刁钻任性的多,所以结婚后他概念里的女人只剩下杭夫人。
上一次见娟姐是代表段柔来的,当时场面有点混乱,他也没有完全清醒,就听到了杭夫人和娟姐在争吵什么,然后突然就安静了。
“你真的忘了?”娟姐皱眉,她从段柔那里知道了杭父年轻的确受伤过。
原因不明,伤好了就被家里安排娶了杭夫人,之后的事情就像现在一样,杭家以前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如果问杭父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未必他能回答上来。
但是段柔却愿意人格保证,就算整个杭家都是蛀虫,但是杭父一定不是。
话语间段柔其实很羡慕杭泽有一个这么威严却有责任的父亲。
这也是娟姐想知道结果的原因之一,他结婚了,可以,但是她呢?
那个年代给她的压力不小,她甚至只能依靠父母在家里躲着过日子。
他现在一句忘了真的可以弥补一切了吗?
杭父很吃惊,娟姐的话无疑是暴露了她认识他的事实。
失忆这种事情对于他这个年纪而言,真的有些别扭,但是年轻脑袋的确受伤,医生也只是说短暂,后来他就不过问。
因为家里都替他迫不及待安排了一切,却绝口不提他受伤的前因。
如今他父母也死了,再去问也是无用的。
两个人僵持着,娟姐气得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病房都像是酒店的套房。
直到护士进来给杭父测血压,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倒是护士觉得奇怪,怎么杭总身边的女人都对旗袍情有独钟。
“杭总,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就是切记别太操心了。”
护士叮嘱一下,看了看娟姐。
“夫人身上的衣服真好看。”
都是富贵人家,小护士得罪不起,嘴巴还是甜甜的夸了一句。
娟姐叹气,“我姓佟,请叫我佟小姐。”
未婚,蹉跎了二十几年等了个没良心的。
护士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佟小姐的旗袍是哪里定做的?”
“自己做的。”她唯一从父母那里学来的一项手艺就是做旗袍。
杭父终于找到了自己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是旗袍。
杭夫人也喜欢旗袍,但是富裕的生活带给她的就是富态的身材,她真的不适合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