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想起李云召,想起自己在皇宫时,李云召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只小声说了句;“可是,皇上.....”
听着轻舟提起李云召,万重山眸心一沉,唇角的温和逐渐隐去,戾气一闪而过,他握住轻舟的肩头,与她道;“其他事你不用想,就在这安心养胎,等着我来接你,知道吗?”
轻舟不愿他担心,只将所有的事压下,对着万重山柔声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孩子,你别担心我。”
万重山伸出手,缓缓摸上了她的肚子,即使将何云礼与军医全都留在轻舟身边,也仍是放心不下。
“侯爷,时候已经不早了。”蓦然,屋外有声音响起,十分恭敬的与万重山开口。
万重山闻言,看了眼天色,心知自己委实无法再留下去,他看向轻舟,就见轻舟也正看着自己。
万重山环过她的腰肢,将她抱在怀中,在她的唇瓣上印上一吻,轻舟忍住酸涩,只轻声与他道;“你快去吧,千万要小心,不要让自己受伤。”
“我知道。”万重山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他的手掌在轻舟的小腹上抚过,他最后看了轻舟一眼,将心头的不舍压下,终是起身,头也未回的大步离去。
边境,辽国军营。
万重山回到主帐,就见纳兰已是候在了那里。
“公主怎会在此?”万重山看见她,微微皱眉。
纳兰站起了身子,她望着面前的男人,她的眼底布满血色,显是一夜未睡。
“驸马彻夜未归,不知是去了何处?”纳兰声音很轻,向着万重山走近了些。
万重山没有说话。
纳兰眸心有凄清之色划过,万重山分明站在她面前,却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那样的近,却又那样的远。
“父汗那边,我会替你遮掩,可你.....能否与我说句实话?”纳兰迎上万重山的眼睛,声音着透出几许轻颤。
“公主要问什么?”万重山亦是看着纳兰的眼睛,纳兰身上有着胡人的血统,她的眼睛不同于汉女的清柔,而是隐隐透出湛蓝之意,望着人时,似是能将人的心魄也一道勾走。
“你.....全都想起来了,是吗?”纳兰声音很低,接着问道;“那天在刑场上的那个女子,是你的心上人,是不是?”
“当她出现时,你的眼睛就已经告诉了我,你身上的剑穗,帕子,全都是她的。”纳兰声音中透着苦涩,唇角的笑容却是那般凄楚而美丽,她的眸心噙着泪光,一字字道;“万重山,你能瞒得了所有人,就连我,刚开始也被你瞒过了,我和父汗一样,都以为你忘记了所有的事,可你知道吗?你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当我看着你望着她的眼神时,我就知道,你一直都记着。你的眼睛,泄露了你的心思。”
万重山听着纳兰的话,既不承认,也没否认。
“我知道,你我身份悬殊,大辽与大齐均为死敌,在你眼里,我是耶律隆戈的女儿,是你的敌人,我也知道,我应当防着你,拘着你,我应当将所有的事都告诉父汗,我应当阻止父汗封你为大将军,可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
纳兰说到此处,终有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眼眶落了下来,她们大辽的女子,向来极少落泪,更兼之纳兰身份尊荣,自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此番在一个男人面前如此落泪,还是生平第一回。
“你说的不错,我什么都记得。”万重山的声音平静,与她道出一句话来。
“她是谁?”纳兰问道,“她是你的妻子吗?”
纳兰虽处于大辽,也曾听过万重山的诸多轶事,知晓他的妻子比他还要年长三岁,而当日她所见的那个女子,看起来却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很显然并不是他的夫人。
而有关万重山与轻舟的传言,她亦是听说过。此时想来,她便是猜出了轻舟的身份。
万重山没有回答,他看着纳兰的那些泪水,终是开口道;“纳兰,你是大辽的公主,我是大齐的臣子,你我之间,永无可能。”
纳兰攥住了他的胳膊,几乎放下所有的尊严,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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