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你知道上一次我用这么匕首指着谁吗?”卓玥的手指轻轻地拨着刀锋,“许筝。记得吧,你那个小情人。”
看到她熟悉的拿出匕首,做出那些普通人不会做的动作,苍圣烜的眸光微敛。
她是混混,但她以前不是的。
可偏偏,她身上有一股戾气。
这股戾气,不是两年三年就能积成的。
他就站在一旁,不动。
他想看看,卓玥能在雷淮的嘴里掏出点什么。
雷淮硬起脖子,“哼,那个贱人。是她让我砸了你的酒吧,我给她做了事,她个臭婊子居然跑了!”
“她我自然是会教训,我现在只是告诉你,上一次我这把匕首可是见了血的。”卓玥唇角轻扬,“说吧,虎哥是谁下的手?”
“我不知道。”
卓玥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比起之前,更加冷冽,“最后一次,是谁对虎哥下的手?”
这一次,雷淮张嘴,却没有刚才那么利索的说出那四个字。
因为卓玥的匕首,正对着他的眼珠子。
“想好了说,不然我手一抖,可能,这眼珠子……”卓玥笑,“可就要喂狗了。”
雷淮瞪圆了眼睛,眨都不敢眨。
他咽着口水,总觉得那匕首的寒气形成了一个尖锐的刺,直击他的眼珠。
“别抖。你一抖,我也想抖。”卓玥那平静的语气,丝毫不像是在拿别人的人命在开玩笑。
这一幕,连旁边几个大男人看了都色变。
好像这些逼供,她做了很多次。
苍圣烜的眸光紧锁在卓玥的身上,或许,今晚他就能拨开一点她身上的迷雾。
雷淮眼珠子往苍圣烜身上瞟,额头都浸出了冷汗,“你,你们……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你做的事,难道不犯法?”卓玥挑眉。
“我只是个小喽啰,我什么都不知道。”雷淮是真的怕了。
卓玥笑,“不,你怎么能是小喽啰呢。刚才,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
雷淮全身绷紧,“你,你就算杀了我,也得不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怎么能这么妄自菲薄呢?你存在的价值,很高。”卓玥拿着匕首离开了他的眼睛,便移到了他的嘴边。
匕首在他的嘴边慢慢地游走,只要一个不注意,他的嘴上就会多一道口子。
雷淮现在连话都不敢说了。
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见了血。
“好吧,你不说,我提醒你一下。”卓玥耐着性子,“你的老母亲,看起来,也是个人物。”
果然,话音一落,雷淮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了。
项漾皱起了眉,那个老太太?
对,确实是个人物。
当初,可是差一点栽在她的手上。
“你说,你妈要是看到你的一根手指,一个耳朵,一只眼睛,会不会……心疼啊。”卓玥突然将匕首落在他的手拇指上。
“啊!”雷淮大叫一声。
众人看过去,只见地上已经多了一个小拇指。
卓玥看着匕首上的血,轻轻的擦在雷淮的衣服上。
她扬起唇角,看着雷淮那苍白的脸,“下一次,就是眼睛了。”
这冷冽的语气,手起刀落的果断,让文戌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看向了苍圣烜。
苍圣烜走向卓玥,“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
那温柔的语气,与现在的气氛真的是格格不入。
文戌见状,不由皱眉。
“你的手比我的手漂亮。”卓玥冲他笑。
“再漂亮的手,也可以为你做一切。”苍圣烜去拿她的匕首。
卓玥也没有拒绝,把匕首交给了他。
苍圣烜看着匕首,眸光微敛。
这把匕首,可不是外面市场上的普通匕首,而是一把古董。
手柄上是古老的花纹,上面还镶了一红一蓝的宝石。
刀刃也是极品精刚石所制,完全有削铁如泥的锋利。
难怪刚才他切掉雷淮的手指,那么的轻松。
毕竟,手指是有骨头的。
有这样一把好匕首,切什么都很轻松。
“现在,还不打算说吗?”苍圣烜把玩着匕首,以前他可没少玩这些玩意,只是没有一把匕首有这把拿着这么称心。
大概,这是她用的吧。
雷淮忍着痛,“我不会说的!你们就算是杀了我,也没有用!”
他死咬着唇,双眸血腥。
“算了。不说就不说。反正,我们知道是谁就行。”卓玥把匕首鞘递给苍圣烜,“收起来。”
苍圣烜把匕首擦入鞘中,然后拿在手上。
这么危险的东西,他觉得应该给没收掉。
不过,看她用的这么顺手,留在身边做防身用,也挺好的。
雷淮以为她还会刨根问底,哪知她说不问就不问了。
“你们知道什么?”雷淮冲他们吼。
“不该知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卓玥对项漾说:“把这截手指拿给他妈。就说,这是上次她请我们喝水的回礼。”
“是。”项漾将那截断指包起来。
雷淮整个人都懵了。
他完全看不懂他们要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就结束了?
不,没这么简单!
卓玥懒得再去看雷淮,问苍圣烜,“这个人你们放了吧。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好。”苍圣烜点头。
她说放就放,她说杀就杀。
雷淮再次惊了。
放了他?
为什么?
“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这种要人命的事,咱们手上少沾。”卓玥牵着苍圣烜的手,握紧。
重活一世,遇上了这么好的男人,她不想早死。
她想好好的跟他过一辈子,直到老死。
报应这东西,她应该信的。
因为有报应,所以她死得早。
因为有轮回,所以她又活了。
苍圣烜看到眼里的迷茫,还有一丝惆怅,也握紧了她的手,“好。”
卓玥扬起脸,冲他温柔一笑。
“等他妈收到了这份礼物,再放了他。”
“是。”
他们一帮人走后,雷淮还是一头雾水。
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刚才他们的意思是,他不用死了?
雷淮大口的喘着气,真是死里逃生啊。
。
“为什么要放了他?”
回到别墅,趁着卓玥先进屋,文戌问苍圣烜。
苍圣烜神色淡然,“自然有放了他的道理。”
文戌不懂,“其实之前抓到他就应对他严刑逼供,或许我们早就知道M的下落了。”
“他只是一个小角色,以他的资历,根本没有资格触碰到那一层。”苍圣烜看到文戌的疑惑,“他还不如他那个妈知道的事情多。”
文戌皱眉,“你的意思是说……”
“上一次卓玥和项漾去过他们家,老太太已经对他们下手了。只不过,被卓玥识破。能不动声色的要将人至于死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明白了。”文戌眯眸,“今天让老太太收到雷淮的手指,明天我们就放了雷淮。雷淮肯定会回去,到时……”
“以老太太的性格,她一定会把人直接交给M。毕竟,她才是地下组织的老人。”苍圣烜嘴角拉长。
他老婆还真是能干,一出手,就帮他们找到了最大的一条线索。
文戌的眼神里瞬间绽放了一道光彩,“我立刻去部署。”
“嗯。”
文戌走后,苍圣烜才走进家门。
卓玥喝着开水,抱着抱枕,目光一直锁在他身上,“你们在找M君。”
苍圣烜停下了脚步,“你知道?”
“做事手段那么狠,能不动声色的把虎哥处理掉,控制道上的人员,地盘,除了M君。没有谁有这么大的野心和能力。”卓玥靠着沙发,语气平静。
“你怎么知道他?”苍圣烜很疑惑。
毕竟,知道这个M君的人,太少了。
“我也是道上混的呀。”卓玥笑。
苍圣烜笑,“你算哪门子混?”
不过,她要是真的好好混,一定会成为他的对手。
想到他们可能会敌对,笑容敛去,心都绷紧了。
卓玥看到他突然变化的脸色,歪头,“怎么?这是嫌我混得不好?”
“老婆,以后,不要跟道上的人有任何关系了。”苍圣烜一想到某些可能,就有些害怕。
今天卓玥的表现,那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让他现在想起来一阵后怕。
他不希望,他的女人有一天也会让他绞尽脑汁的把她除掉。
卓玥扬眉,“我虽然是个混混,但我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总之,黄赌毒黑,我一律不沾。顶多就是挂着个混混的头衔,好生存罢了。”
听她这么说,苍圣烜提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不过紧张感还是存在。
“我是你老公,你要知道,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老公给你顶着,保你平安。”
卓玥的心猛然一缩,她望进了那双带着强烈渴求信任的眼睛,往他怀里一靠,“我知道,我也相信。所以,以后我就好好的做苍太太。”
苍圣烜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的额头,“我爱你!”
“我也爱你。”卓玥笑着回应。
两人相互依靠着,彼此的心意相通。
他们都知道,他们离不开对方。
离不开,就要站在一条线上,朝同一条路走。
。
安蔷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着手机。
听到楼下有动静,她站起来往窗外一看,就看到曲蒙下了车。
瘪瘪嘴,又跑回了床上。
继续翘着腿,刷着手机。
曲蒙一进客厅就往楼上看了一眼,看到卧室的灯亮着,心里莫名的觉得踏实。
“喂,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安蔷也睡不着,站在走廊趴着问。
曲蒙仰起头,脱掉外套,“公司有事。”
“那是卓玥的公司,你怎么就这么用心呢?”安蔷问。
“卓玥是你的好朋友,你这意思是让我不要用心喽?”曲蒙反问。
安蔷挑眉,“如果我是你,我今晚就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
“要好好的经营朋友的公司啊。”
“你傻吧。”
“啊?”安蔷皱眉。
曲蒙挽起袖子,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不知道什么叫劳逸结合吗?你就算是加十个通宵,也不见得能做好一天的事。”
安蔷瘪嘴,“嘁!”
“要吃点吗?”曲蒙从厨房探头出来问已经到客厅的女人。
她还真是从来不把自己当不速之客。
穿着睡衣在他家里晃悠,就不怕他心生歹念?
安蔷走到厨房倚着,“吃啊。麻烦你帮我加个蛋。”
“我还以为女人为了身材到半夜都不会再吃了呢。你倒好,还要加个蛋。”曲蒙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鸡蛋煎好,放在面碗里。
“给你。”
他端了两碗面,把有蛋的递给她。
安蔷接过来,端着上了餐桌。
吃了一口,扬眉赞叹,“手艺不错呀。”
“我是第一次煮面给女人吃。”曲蒙斜了她一眼。
见她确实一副享受的样子,眼神里划过一丝得意。
安蔷嘴里咬了一口蛋,睁圆了眼睛,“我的荣幸啊。”
“确实。”
“我也是第一次吃男人煮的面,还有男人的蛋。咳,我是说,男人煎的蛋。”安蔷纠正后,继续埋头吃面。
曲蒙却因为她这句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失言而变得有些不自在。
不过人家都没当回事,他要是太当回事了,就有些搞笑了。
吃了面,曲蒙收拾了碗。
见她还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不由皱眉,“都十二点了,你还不睡?”
“我在看找下一个目标。听说庆市很多有钱人,而且修建的房子风格跟京市都不一样,想去看看。”安蔷头也没有抬,认真的盯着手机,寻着她的下一个体验目标。
曲蒙走过去,“住别人的房子,就是你的乐趣?”
“对呀。”
“你就不怕被别人发现了?或者抓到了?”曲蒙真是搞不懂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爱好。
安蔷笑了,“开什么玩笑。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遇上你的这两次被发现而已。以前都是零失误的好吗?”
曲蒙双手环胸,“遇见我两次,两次都是被我发现的,你觉得这命中率还不够高?”
“我只是觉得咱俩命里犯冲。”安蔷抬头,剜了他一眼。
曲蒙真是哭笑不得。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天准备再在京市找个地方住一晚,等卓玥把我的玉镯修复好了,我就走。”安蔷对着手机噘嘴。
就庆市吧。
总觉得这个地方挺好的。
有钱人多,说不定还能邂逅帅哥俊男。
曲蒙一直盯着安蔷,把她的那小表情,小兴奋都看在眼里。
“我这里住着不舒服吗?”曲蒙一想到她去别人家睡的床,或许是别的男人的,心里就怪怪的。
男人的床,岂是女人随便睡的?
安蔷选好了地方,放下了手机,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打量起整个房子,“很好啊。”
“既然都住下了,就安心的住,我又没撵你。”曲蒙说完,眼珠子便看向了别处。
有点难为情。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舍不得她走?
呵,他绝对没有舍不得。
只是想到她是卓玥的好友,不忍心看到她在要离开京市的这几天,还去踩点。
这个理由,说服了他。
然后将视线再一次放在她的身上。
安蔷却一直注视着他。
两人的眼神,就撞在了一起。
“咳。”安蔷先移开了视线,她不太习惯跟男人对视,“我明天去踩点。如果有适合,我就走。没有合适的……你这里,我就再考虑一下。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睡觉了。晚安。”
说罢,她抓着头发,上了楼。
曲蒙站在楼上听到关门的声音,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
雷淮的母亲早上一起床就看到门口放着的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着雷淮的名字。
雷夫人皱了皱眉,还是将那个盒子拿进了屋。
她打开看后,大惊失色。
脸色十分难看。
盖上了盒子,双手撑在桌面上,紧抿着唇,眼神阴沉。
当即她就出了门,坐上了出租车离开。
项漾坐在一辆普通的车子里,开着车跟上去。
雷夫人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让司机开着车在京市兜了一圈。
项漾和项桦兄弟俩也分别跟着。
到了一个点,他们就换一辆接着跟。
最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座废墟厂房边上。
雷夫人下车后还不忘看了一下周围,最后才走了进去。
只是人进去很久,都不见出来。
项漾从早上等到了中午,再从中午等到了下午四点。
一直不见人影。
他立刻给苍圣烜打电话,报备了这边的情况。
“不用再跟了。知道那个地方就行了。”
“是。”
“把雷淮放出去。”
“是。”
结束通话后,卓玥看了一眼苍圣烜,“跟丢了?”
“算是。”
“狡兔三窟。M君可不是兔子。这个地下组织的存在,极少有人知道。但是某些职位的人,就知道这个威胁一直在。”卓玥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灼热的看着苍圣烜。
苍圣烜轻蹙着眉,“那你呢?可别再拿你是混混这套说辞来搪塞我。”
卓玥笑,“可我真的没有其他身份了呀。”
“M君,是真正暗道上的人给予的称呼,一般在表面上混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触及到这个人。”苍圣烜一句话,就告诉这个人不是一般混混该知道的。
“那么你呢?我的老公。你又是混到底下的人,还是在某些职位上的人?”卓玥笑眯眯的看着他。
夫妻俩大眼瞪小眼,就这样盯着对方。
两人脸上都浮着笑意,却都僵持着不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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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是地下市场的奴隶,身份卑贱,不如一条狗。
一日,那个男人出现在地下市场。
在她最狼狈的时刻,他砸了三倍佣金,高价买她!
于是,她从一个性命堪忧的奴隶,转眼成为男人的掌中宝。
……
人说:她长的像他死去的初恋情人,所以才会被他荣宠至极。
她自己也觉得,她是个被‘假宠’的替身。
可是假宠也是宠,替身也会动情,实在暗恋到受不了了,她……选择告白。
“首长,我可能疯了……我想……睡你。”
“行。”
于是,告(献)白(身)成功。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初恋情人就是她,那个军人……以她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