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个人道,“我感觉……应该就是这样了。”
“然后呢,然后怎样了?”灰手人问道。
“然后……我就……就沉浸在了那种……那种感觉里,像……像醉了一样。我依然往前走着,周围的是绿色,我像……像喝多了……又像再做梦,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就那样……浸在里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清楚,就是……就是……有点……有点留恋。”那个人道。
“留恋什么?”灰手人问道。
“留恋那种……那种感觉……那种在春天里被……被太阳照着的感觉……留恋眼前所见的绿草……留恋那种……那种……空气……”那个人道。
“感到留恋的时候,你依然没再想到消磨意志之类的事吗?”灰手人问。
“没想到……依然没想到,好像……好像我整个人都……都沉浸在了春天的太阳下了。”那个人道。
灰手人问道:“你就那样一直往前走着,走的时候也没想以后?”
“没想。”那个人道,“那个时候对我来说,什么以后不以后呢……我就还是……像醉了,像在梦里,像……反正好像挺飘的感觉……”
“飘?”灰手人道。
灰手人一听对方说了“飘”字,首先就想到了是不是跟法术有什么关系,尽管灰手人也觉得那个人这么说话可能也只是在描述自己当时的状态而已,并非一定跟法术之类的有关,但还是想问清楚。毕竟灰手人不是普通人,听到“飘”字想到些别的也正常。
“是啊……”那个人道,“喝醉的感觉……做梦的感觉……”
灰手人竟发现自己无法体会那个人说的,问:“你说详细一点。”
“就是……喝酒……喝多了……什么感觉……有点像。”那个人道。
灰手人小声对褐手人道:“喝酒喝多了,什么感觉?”
褐手人道:“不知道。”
灰手人说:“我们……没喝过酒。”
褐手人道:“我们练那种功夫,不能喝酒。”
灰手人道:“在练那种功夫之前,我们也没喝过酒吧。”
褐手人说道:“是啊,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你想问我是不是从小时候就没沾过酒?”灰手人问。
“我们有小时候吗?”褐手人说道。
“不知道,我们怎么回事?难道生来就是这样的人?”灰手人道,“人,像他们那种普通人,不都是从小长大的吗?”
褐手人说:“那是他们,不是我们。”
“那我们从哪里来?”灰手人道,“难道我们直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吗?”
褐手人道:“不可能啊。”
“我想不清楚。”灰手人道。
“是不是喝酒能让人想清楚?”褐手人道。
“我好像不该在这样的时候问你这些话,好像是在耽误我们的时间。”灰手人道。
“我倒没觉得耽误时间。”褐手人道。
灰手人“哦?”了一声,倒是没想到褐手人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