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被吓了一跳。
镇定下来,神情淡漠地回答道,“祁都督刚才听错了吧?奴婢什么都没说。”
祁铮怎么可能相信。
但苏梓明显不可能跟他说真话,所以祁铮也没心情去追问了。
“到了。”
祁铮掀开车帘,扶苏梓下车。
马车停的地方是一处明显被废弃的府邸,就连府门口的牌匾也消失地干干净净。
瞧不清楚是什么地方。
苏梓皱了皱眉头,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还是走过去,“这里是哪里?”
“祁都督带我到这废弃的府邸来作甚?”
祁铮一直观察苏梓的表情,确定真的不认识这地方,慢悠悠开口道,“这里是听画姑娘曾经的家,岳府。”
岳家的所有人都被抄家。
只余下一个岳听画。
她竟然还失忆了。
祁铮觉得很有趣。
所以才愿意挪出时间跟苏梓走这一遭。
“岳……府?”
苏梓低声重复了一遍,那已经荒废的府门上还贴着朝廷封条,已经被厚厚的灰尘掩住,连字迹都瞧不大清楚了。
苏梓往前走了一步,站到府门前,手摸到斑驳的大门上,心里忽然涌出强烈的悲哀和恨意。
铺天盖地几乎要把她淹没。
她难受地蹙起眉头,手指抓着心脏的位置,痛的半蹲下身。
那是属于原主的痛意。
她能感觉到。
太浓重了。
浓重地让人心发寒。
“岳听画?”
祁铮见苏梓脸色不好,叫了她一声,苏梓捂着心口半坐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渗汗。
他索性把人抱起来,“立刻回宫。”
到皇宫的时候苏梓早已经昏厥过去,手脚冰凉,脸色发白。
太医诊断过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祁铮的脸色,“祁都督,听画姑娘是心疾发作,受了太大的刺激承受不住,才昏厥过去,只要服了药好好休养,平日里稳住情绪不要有太大的起落,就会好的。”
“心疾?”
岳听画平日看起来健健康康地,有心疾?
太医:“回都督,听画姑娘应该是儿时就有心疾,不重,稍加调养就能控制住,以前应该都是精心调养着的,这才能一直压制住。”
“近日姑娘身体操劳过度,忧虑慎重,心疾发作在所难免。”
“把太医院上等的药材都用上,一定要给她把病治好。”
祁铮不能接受,这活蹦乱跳的小丫头动不动就倒在他面前。
刚才他连正事都没开始呢。
居然就直接撂倒了。
无趣。
“都督,这……恕微臣无能,这心疾,就是扁鹊在世也是救不了的啊。”
“小宫女?”
“小宫女?”
小皇帝听了消息赶忙跑过来,直奔到床榻上,瞧见苏梓不省人事地躺着,回头质问祁铮,“祁都督,出门前还是好好地,为什么回来时候她就变成了这样?”
“你是不是虐待她了?”
祁铮面沉如水。
小皇帝不服气地瞪他。
房间里气氛凝重。
话说出口小皇帝就有些后悔,碍于自尊,他硬着头皮跟祁铮对峙。
良久,祁铮微微低头,“是微臣的错。”
“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