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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奴才是怎么伺候的?如此笨手笨脚,若是惊扰了圣驾——”杨沐菲皱起眉头看了蒋小鱼一眼,刚想让她赶紧收拾,却见正吃的开怀的小幼狗忽然呜咽一声,接着便口吐白沫,栽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懵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杨沐菲更是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接着声音尖利的叫嚷道:“皇上,这汤羹里有毒!”
一时,那些刚刚吃下汤羹的人皆面色惨白,赶忙转过身子抠着嗓子,希望能将这汤羹吐出来。
蒋小鱼眯起眼睛,忽然明白了那包藏在她衣摆里的毒药的用处竟然在这!
苏泽恒的脸上忽青忽白,一双狭眸里波涛翻涌,那掀起的惊涛骇浪很可能一下子就将所有人都溺毙,竟然当着他的面下毒,这简直就是藐视皇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平,把御厨给朕带上来!”苏泽恒一下子将手中的酒杯摔到地上,脸色晦暗的宛若初一的夜。
没一会儿,四个御厨便都战战兢兢的出现在了苏泽恒的面前,苏泽恒指着地上的小幼狗,又看到杨沐菲抱着小幼狗那痛苦的表情,怒斥道:“这汤羹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下的毒,幸亏今日毒死的是一只狗,万一毒到了惜妃,你们有几个脑袋!说,到底是谁下的毒!”
龙颜震怒,几个御厨吓得面色惨白,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皇上息怒!奴才们每做出一道菜,都会用银针试毒,并且都是试吃后确定没事了才敢呈送上来的啊!如果这汤羹里真有毒,那么奴才们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御厨们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惊惧的几乎语无伦次。
苏泽恒眉头紧锁,冷眸扫过众人惨白无色的脸孔,的确,他也是喝了汤羹的,如果汤羹里有毒,那么他怎么可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这些汤羹送上来时,可有做过什么特殊的记号?”
如果没做记号,那么怎么可能有毒的汤羹就那么凑巧的给了惜妃?
御厨们忙道:“奴才们怎么可能做什么记号啊,这汤羹里怎么会有毒的奴才们都不知道。”
一看这情形,杨沐菲赶忙抬起苍白的沾着泪水的脸,声音哀戚无比的道:“皇上,既然这些御厨没有下毒,也没有做什么记号,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方才呈送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
众人一听此话,皆看向卫平以及方才两个小太监。
卫平赶忙拽着两个脸色惨白的小太监就跪了下去,“皇上,老奴自皇上登基就亲身伺候,怎么可能故意下毒?这小杜子以及小郭子那也是太后给皇上亲自挑选的,绝不可能下毒。”
所有人也都纷纷附和,这太后可是皇上的生母,哪里有生母专门挑两个不知底细的太监就送到皇上身边?而且太后才赏了惜妃一对儿玉瓶,就更没有理由让人暗中下毒了。
就在这时候杨沐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指着蒋小鱼的鼻子,仿佛见了鬼似的向后退了几步,“你方才也碰过汤羹,是不是你?”
蒋小鱼现在才终于明白杨沐菲之前设下一连串的计谋就是想要让苏泽恒先提了唐婉为妃,而后再让茶韵把毒药借着给她缝衣裳的时候,藏到衣摆里,想来,连这只受伤的小幼狗也是她一早就安排好的,否则怎么可能别人都听不到叫声,她却听到呢?
加上所有人都知道苏瑞寅属意唐婉,而且还都是她这个太监给二人传递消息。如今这汤羹里有毒,且还是不偏不正毒到了惜妃宝贝的小幼狗,一下子就能除掉她以及唐婉,还真是高明。
只是,她可能没有想到苏泽恒这个渣渣竟会被唐婉迷的五迷三道,所以那日她面对唐婉与苏泽恒时那悲伤至极的情绪也并不都是做戏,而是漏算了的懊恼。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女人,天生的贱骨头,喜欢受虐,偏还将一颗心早早就遗失在了渣男的身上,口上还要推拒不承认,心里还想着再如何勾引其他的男人。
蒋小鱼的脑子高速运转,转眼又想起那日杨沐菲色诱苏泽恒的画面,不由叹息一声。
苏泽恒眸眼之中浮上一抹阴厉,他凝着蒋小鱼,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那日惜妃主动承欢他身下说过的那些话,抬眸看向惊惧异常,可眸眼之中却闪烁着得逞幽光的惜妃,他喝道:“你倒是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莫要觉得有忠义王,你便可以目中无人,甚至做出这等泯灭人性的事情来!”
蒋小鱼冷笑一声,虽被按跪在地上,可是脊背挺直,脸上也全无一丝慌色,“皇上既然认定是奴才下毒,那么无论奴才怎么解释,皇上都不会相信,甚至于还有可能会千方百计的将之引到忠义王身上,那奴才再说什么还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