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所作的一切,这一切不过是意外。”他喃喃的重复着“意外”二字,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
一夜就这样过去,当天边现出鱼肚白的时候,蒋小鱼也终于消去了一身的疲惫。
如今茨坦昏睡不醒,他们总要有银子傍身。昨晚躺在炕上辗转反侧,想了许多法子,最后终于决定先把空间里的一部分水稻给舂好,卖掉,再利用《赌术千术》赚银子,这样可以给茨坦买些进补的汤药以及做流食的食物。
说干就干,她用乾坤袋取出一部分水稻,依着昨日茨坦的样子,将水稻舂好,沉重的木槌震得她的手生疼,昨日磨破皮的地方又有血流出来。草草的缠了布,看着那晶亮亮的白米,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会心而愉悦的笑容。
翻出一个小布袋将米装好,又寻了个竹筐,看了看如今自己的样子,既是想要避开苏瑞寅,那么她总不能再依着以前的样子去集上。
想着以前与闺蜜玩过的画伤口的整蛊游戏,她掏了锅底灰在左脸上画了大大的一块黑色的印记,虽然不怎么像可怖的胎记,可是一般的女子不都是想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吗?她如此反其道而行,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她脸上的这块黑色的“胎记”是自己画上去的。
不知这间房子里以前住过什么人,竟然有女子的布衣,她也不疑有他,便换了上去,简单的将头发藏到一个花布巾里后,只留下两缕头发松松的垂在两侧脸颊上,她便向集上走去。
今日的集上很是热闹,许是因为靠近行宫的缘故,这个小镇并不算凋敝,反而还很繁盛。
自那些吹糖人的、卖各色小吃的摊子旁走过,那些摊贩看着她的右脸时都会笑眯眯的问上一句“姑娘要些什么?”可是当她整张脸都转过来,露出那乌发遮掩下的黑色胎记时,那些摊贩的脸便比川剧变脸变得还快。
蒋小鱼无奈的扯了扯唇,果然这世上就是惯会有人以貌取人,不过只要熬过了这一个月,那么她就安全了。
也不管这些人鄙夷嫌恶的眼神,她循着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永福楼走去,听闻这家酒楼的老板乃是镇上的一位大善人,为人不错。
蒋小鱼进了酒楼,早有眼尖的小厮迎上来,“姑娘是要用饭还是来找掌柜的?”
蒋小鱼淡淡一笑,那笑足可让人如沐三月春风,只一笑间,便好像可以看到桃花绽放,感受到春意盎然。
只是当那小厮无意间瞥到了她乌发下的胎记时,竟是露出惋惜的眼神。
“我想寻掌柜的说些事情,还请小哥引见一下。”蒋小鱼惊叹于小厮的处变不惊,也更是好奇这背后的老板。
很快小厮便引着她去了二楼的一间雅间,看着桌子上那精致的糕点,尽管她的肚子非常不争气的叫嚣着,她却硬是压下了伸手吃一个的念头。又等了一会儿,廊外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之后,门开,走进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形微胖,身穿一件墨蓝色锦袍,圆脸,整个人笑眯眯的,似乎很好接触的样子。
蒋小鱼礼貌的站起身,对着掌柜的行了个礼,“想必您就是周掌柜吧。”
周掌柜含笑快速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这才指着椅子,“丫头,坐吧。”目光移到桌子上那未曾动过一下的糕点上,“怎么不吃些糕点?”
蒋小鱼浅浅一笑:“未经主人允准视为偷。”
周掌柜赞赏的点了点头,果然是个懂礼诚实的好孩子,心中便又多了几分好感,“听桩子说你寻我有事?可是想要卖食材?”
蒋小鱼微诧,难道说这永福楼经常收穷苦人家送来的食材?不动声色的道:“也不是什么食材?只是一些大米,想要换点儿银钱,买点儿药材回去给兄长治病。”
周掌柜摸着下巴,指着她放在地上的小竹筐,“丫头只管放心好了,只要大米品质上乘,永福楼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
蒋小鱼挑了挑眉尾,赶忙揭开竹筐上的布巾,提起那袋米,“周掌柜,给瞧瞧。”
周掌柜看着布袋里那白亮亮的大米,眼睛便是一亮,这样品质好的大米在大邑可是不常见,赶忙道:“桩子,取秤。”
过了秤,一袋米周掌柜给她了五两银子外加一碟糕点,还说若日后还有这样品质的大米尽可以送到永福楼,有多少永福楼收多少。
蒋小鱼点了点头,五两银子已经在她的意料之外了,若是时常送大米过来,周掌柜指定会追问她是从哪里寻来的这样品质的大米的,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她决定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永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