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欧宁,出生在一个叫佘山的偏僻小村中,出生的时候,注定了不能过上平常人的生活,因为我的家庭是一个独特的家庭。
我们家庭的组成结构简单又复杂。
简单的意思是我们家只有三口人,爷爷,妈妈和我。
复杂的意思是我爷爷是位神秘的老人,我打小就没见过我父亲,据说在我出生前他就不在家了。而我妈妈却一直坚守,伺候着老人,辛苦的把我生下来。
村子偏远,村里人没有什么其他活动,每日茶前饭后就会讨论村里的家长里短,也有不少关于我们家的传言落到我的耳朵里,绝大多数都是我爷爷和父亲的。
我从小没见过我父亲,打从我懂事起就经常听到类似的关于我们家的话题,可是每次我对着爷爷和妈妈问起有关于我父亲的事情,爷爷都会狂躁的大骂说那个畜生已经死了。
而我的母亲总是在这个时候紧紧的抱着我低声哭泣。
后来我渐渐懂事,为了不让爷爷生气和母亲哭泣,对于我父亲的话题,我一次都没有提过,但是在心里,我对那个全村人口中都不愿意提起的男人依然保持着一份疑问。
既然都死了,为什么母亲从没带我给他上过坟?
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爷爷每次提到他都会破口大骂?
爷爷和母亲都是很和善的人,村里那些人虽然背地里会说一些闲言碎语,可是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那都是恭敬有加的,因为爷爷是村里唯一的一名行脚医生,也是唯一的一名道士。
爷爷的医馆就在村头的那间平房中,医馆的名字比较怪,阴阳医馆,相信任何人看到都会记得很清楚。
爷爷说,那是祖上留下来的医馆,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是我们欧家的老祖宗给我们后辈留下来的宝贵遗产。
这间古怪的医馆,我就没见到它开门的时候。
村里人有个小病小灾的,都喜欢跑到我们家门口喊一嗓子:老欧头,谁谁谁家的谁哪不舒服了。
我爷爷就会笑呵呵的应一声,然后背着他那个古旧的行医箱子颠颠的跑去给人看病。
要是哪家有了红白喜事,那也会到我们家门前喊一嗓子:老欧头,谁家白事了。
我爷爷依旧背着他那个古旧的箱子,跑去给人帮忙。
我曾经问过爷爷,为啥那看病的自己不过来,你非要跑去给人看病呢?
爷爷总是笑眯眯的跟我说道:“咱们家祖训就是这样,行脚医生,都要上门看病。”
虽然爷爷说的轻描淡写,可是我总觉得他不单单只是能给人看病或者操办丧礼那么简单。
因为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爷爷就会悄悄的起床出门,快到天明时又悄悄的回家。
至于他去做什么了,我不知道,我母亲也不知道。
每隔一段时间,爷爷就会出一趟远门,大概三,四天的样子,每次回来都会塞给我一盒爆米花,我总是眉花眼笑的在爷爷的脸上亲上一口,然后抱着爆米花打牙祭。
我母亲是个贤妻良母的典范,贤良淑德,举孝为尊,她从不多说话,也从不问爷爷出去做什么了。
爷爷每次出远门回来,都会塞给她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
母亲从来不会问钱是哪里来的,她只管沉默的洗衣做饭,伺候我们爷俩的生活。
村子虽小,我们家的生活却是最富足的,现在想来,显然光靠爷爷行医和办丧事的那点微薄报酬是不足以让我们生活得如此滋润的。
母亲很聪明,也很勤劳,家里的院子总是打扫的干干净净,鸡鸭也没少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宰上一两只给我和爷爷改善伙食,日子过得倒也舒心。
三岁之后,六岁之前,别人家孩子上幼儿园的年纪,在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却只能在山间田里摸爬滚打。
不过我爷爷经常带着我上山采药,也渐渐的给我灌输了不少医药方面的知识,用他老人家的话说,我是老欧家的根,以后的阴阳医馆要传给我的,怎么能不会医术?
话虽如此说,爷爷那间阴阳医馆我却一次都没有去过,不是我不想去,是他不让我去。
那个时候我还小,还处于听话的年纪,所以爷爷的医馆,我确实一直没去过,但是这也导致后我长大后对那神秘医馆的好奇。
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我长大了。
六岁那年,我到了上学的年纪,爷爷在我过生日的那天很郑重的把一块食指大小粗细的羊脂玉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并且很郑重的跟我说:“欧宁,你是我欧家的后人,爷爷在你身边的时候,爷爷会保护你,爷爷不在你身边,这块玉就会守护你,你一定要保护好这块玉,千万不能丢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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