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却要如数怪罪到一个女孩子的身上,情何以堪。
仇承昊怀里抱着安安越来也软的身体,安安紧闭着双眼,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呼唤着什么。身上不一会儿就潮湿一片,身上不住的莫名的抽搐,一股苦涩的花香淡淡的晕染安安的全身。更像是一朵花朵最后的消亡在做最后的挣扎。
“安安,安安。”安安安详的躺在仇承昊的怀里,谁都不明白,这里,才是安安最好的归宿,仇承昊,其实我一直都想要对你说,你,是上天对我最好的礼物,可是,你从小拥有的太多。不明白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最重要,往往失去了,才开始珍惜,安安不是商品,若是后悔可以再买一个,更甚者限量版你也可以大批量制造,但是,安安只有一个,无法复制,无法复原。
苍白的脸,吓坏了身边的每一个人。
“快救救安安,快救救安安。”仇承昊第一次在白龙面前隐去了棱角,无助的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妈妈。
白龙看着安安薄的近乎透明的皮肤没有一丝的血色。心想,不妙。“赶快把安安抱进卧室。”白龙紧张的说,一面着急的往外走。“我马上回来。”
仇承昊赶紧照办,沈臻这里的医生,仇承昊一点都不可能相信,白龙的医术,仇承昊还是信得着的,不然,白龙的身边不可能多出一个身影熟悉的保镖,只是,安安好像没有在意。仇承昊当然不会明白,安安在意的在仇承昊在的场合,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看着安安平静的脸庞,仇承昊握着她的手,就像往常一样,依然温温的,有一点的冰。皮肤嫩嫩的,粉粉的。仇承昊却不知道这是安安就要离开的象征。
“安安。”仇承昊抓住安安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安安,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安安。”两行清泪挂在了桀骜不驯的仇承昊的脸上。两个人非要这么伤害吗。
看着白龙就要为安安注射一针东西。仇承昊赶忙制止。“你给她注射什么。”仇承昊像是护主的牧羊犬,挡在安安的前面。
“你可以不注射,看着安安在你的面前凋落。”白龙一边给安安消毒,一边不慌不忙的跟仇承昊说。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容,不紧张也不缓慢,一切就像平常一样井然有序。
仇承昊还是慢慢的让开了。看着安安的眉头微微的一皱,看着白龙为安安轻轻地擦拭脸上的汗水。自己明明才是那个天天陪在安安身边的人,安安的信任,却及不上一个几个月之后突然出现的人。而自己竟然对于安安的身体状况浑然不知。
“她怎么样了。”仇承昊看着忙着给安安把脉的白龙。只是站在一边轻轻问着,虽然仇承昊很想发火,但是,在安安的面前,也不敢,事到如今,仇承昊已经知道安安的身体就像几个月前白龙所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安安的状况吗。
仇承昊一直觉得,安安就像平常的小女生一样,手里扎进一根小小的肉刺都会折腾半天的小女生,怎么会真的如白龙所说都不会说话呢。只是,仇承昊这一次错了。他和安安都一样的倔强,都不肯主动暴露自己的弱点。疼痛时让人怜惜的,不是拿来祈求怜悯的。怜悯就像眼泪一样没用。除了显示自己的懦弱,毫无用处。
“他很不好。”白龙拿下安安额头上的热毛巾。淡淡的说。“她现在不能怀孕。我刚刚给她打得是安安拜托我的堕胎针。”白龙手还是停了一下,安安虽然告诉过白龙不准说,但是,安安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而安安现在需要的温暖,是白龙所给不了的。这个世界安安唯一允许走进她的心里的人,就只有仇承昊,那个一开始走近她心里的人。而白龙,只是两个人惺惺相惜而已。
“你说什么。”仇承昊一把推开白龙,抓住白龙的脖子,眼神狠厉的看着白龙,四目相对,白龙并没有反抗,虽然很讨厌被人这样威胁,但是,毕竟是自己杀了他的孩子,就从一开始白龙答应这件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欠了仇承昊的。
白龙平静的看着仇承昊,眼神中的歉意,并不能平息仇承昊心中一丝的怒火。
“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是不是我阻碍了你们,是不是。”仇承昊眼中嗜血的眸子看着白龙,看着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现在竟然做了一件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原谅的事情。
“不是。”白龙在仇承昊大力的手下,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呼吸困难,白龙也没有反抗,仇承昊是不会杀了自己的,自己的罪,是应该受的。
“为什么。”“彭。”仇承昊一声怒吼,把白龙甩在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可想而知,力道是有多大。
“她病了,打掉孩子是为你们好。”白龙起身揉了一下被撞得肩膀,嗓音已经有些沙哑,可见仇承昊下手是有多重。
“什么病。”仇承昊看着躺在床上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却一直不肯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心里不免升起一阵愤恨,由爱生恨,就只有这么简单而已。
“在医院的时候,她为了离开你,在自己的身体里注射了可以引起严重过敏的药物,因为心灰意冷,安安本就没预想过要活着离开,她要离开的是设个世界。只是安安拿错了药,那是当时的医师在国外带回的新病毒,无药可治。”白龙看着床上气息微弱地女人,本就孱弱的身体正在承受丧子之痛和身体里的病魔作斗争,感受着自己的孩子被病毒一点一点的吞噬。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不痛心。
“若是救不了他,就让他死在我的身体里吧,就让我一直拥有他吧。”白龙看着仇承昊,一句一句说出安安曾经气球过的话。“安安说,若是我不答应,她会不顾一切带着孩子走,既然给不了一个孩子健康的身体,安安也不会带他到世界上受苦,这个世界上的苦难,安安已经受够了,她不会做一个没有能力的妈妈。”“咳咳,咳咳咳。”干咳了几声,白龙的声音好像含了沙子一样。“她知道,你一定会留下孩子,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