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意……
他心念百转,苦苦思索,再结合这句大有深意的话,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对方是这个目的!
这样一来,一切也解释的通了。
想到这里,他自以为对对方的心思已经了然,倒也不慌了,道:“尊驾可否打个商量?”
“说。”
杜博试探道:“你我都是为了求个成仙了道,同出一源,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况且既然玄珠已为我那贤侄所吞,我自于你一些好处,你放我等一马如何?”
对面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有何好处?”
这话一出,杜博一喜,心里更是笃定了几分,道:“我这里丹药已经用尽,但还有不少灵贝,若尊驾更放我等一马,我愿意将身上所有送与尊驾,你看如何?”
对面冷笑一声:“杜博你也未免太小看我等,区区灵贝,价值几何?”
杜博面色不变,心道只要你肯讨价还价,那就不是问题。
“我愿立下法誓,如若放我等出去,必将厚报尊驾。”
“誓言虽好,可在下不准备日后再与杜先生照面,是以在我看来,只有拿到手里的,吃下去的东西才可放心,那些太过遥远的,不提也罢。”
张衍似笑非笑地看了罗萧一眼,没想到她把自己原先逼迫她的话原封不动搬了出来,倒也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似乎想到了当日的惨状,罗萧也是狠狠回敬了他一眼。
杜博又道:“那尊驾的意思?”
罗萧不急不慢说道:“听闻杜博你有一支‘破心箭’,还有一面‘玄鸟盾’,此两件法宝一攻一守,相得益彰,你若取出,我自可放你和杜氏一马。”
杜博沉默下去,显然在认真考虑对方的建议。
张衍和罗萧两人也不急,反正多拖一刻是一刻,也正好再多消磨一下杜博的元气。
他们丝毫不担心上面会有人下来查看,要知道借助真露开脉与玉液华池所用时间相仿佛,没有一月却是想也休想,至少在头半月之内是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的。
等了半天,杜博这才缓缓开口道:“我此次来,只带来了‘玄鸟盾’,‘破心箭’上月与一大敌交手时被伤了灵性,还未曾炼复。”
罗萧立刻说:“来此非我一人,一面‘玄鸟盾’,怕是不够。”
这话说得很明白,并不是她一个人来这里,一件法宝不够分啊。
杜博沉默了一会儿,叹道:“也罢,我这里有一件紫隐羽衣,乃是瑜清蚕丝织就,可挡寻常法宝飞剑,本是要待我那贤侄开脉后送于他的贺礼,也一并给了道友,如何?”
罗萧正想开口,张衍却又在旁小声说了一句。
罗萧一怔,面色古怪地看了张衍一眼,咳了一声,道:“此法是好,怎奈我一同伴无需法宝,只是看不惯你杜氏嘴脸,原先只想令杜悠开脉不成,没想到这小子反而得了莫大好处,他心中更是气愤不过,只想泄愤,本想打断杜悠四肢,可见他不过一少年,不免失了身份,是以杜博你如愿奉上双宝后再自断双腿,此事他自可揭过不提。
没想到杜博这次竟然十分爽快的回应,道:“此事何须等以后?我现在便可答应尊敬!”
只听“啪啪”两声,他举掌就拍断了自己的双腿,再问:“那一位可满意了?”
这并不是他神智不清,喜爱自残,而是这事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身为玄光期修士,只用玄光便能驾驭身形飞遁,虽然他现在身上的玄光所剩不多,但如能坐下调息片刻,不到半个时辰就能把断腿接回来。
可是他没想到,没多久他就后悔了。
“好,杜先生信人,你且将盾牌上的精血抹去,一并送来。”
“慢来,我又如何信你?”
“杜先生,我可对皇天后土发下毒誓,此间之事如有任何一人泄露出去半分,必遭天雷轰顶,地火焚身之劫,你看如何?”
杜博一听,觉得对方也很诚意,修道之人一旦发誓,那可是立见因果,来不得半点虚假,所以当即同意了。
罗萧指天发誓,倒是非常干脆,这事她原本就不会泄露出去。
待对方立下誓言,杜博随即放心,立刻取出随身法宝,咬牙抹去上面自己的精血,不由一阵心疼,又拿出了那件羽衣,用玄光一卷,将这面盾牌和那件羽甩了出来,扔在了洞穴之外。
他也是暗含了几分心机,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所以扔得距离洞穴口近了一点,哪知道还没落地,只见一道黑色玄光闪过,就将玄鸟盾和羽衣接了过去。
他不禁一凛,对方果真也是一名玄光期的修士!
随即心中又是一安,看来对方真的没有做绝的意思,好像只是想讨些好处而已,不然以对方的修为,早就可以杀进来除掉自己了。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发现,他正一步步的落到了别人的算计中。
两件宝物到手,张衍两人对视了一眼,心头一定。
法宝一去,杜博已经是拔了牙的老虎,威胁少了一大半。
此计关键在于借势压人,让杜博误以为他们是掌门一系,自己万万不能力敌,只能寻求妥协解决。
在张衍原本的设想中,要是杜博执意不肯,那就只好用手中法宝斗过一场了,如果不成,再借用罗萧玄光遁走不迟。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
从那天杜博在苍梧山上的表现来看,张衍觉得这个杜博并非是热血上涌,头脑一热不顾一切的人物,这人的性格趋向保守,所以他对此法倒也有几分把握。
他先除杜博身侧随众,再骗得对方身上法宝,令其自断双腿,如今对方坚壳尽去,爪牙俱失,正是剜肉取髓的好时机!
张衍长身而起,沉声道:“罗道友,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