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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如同疯狂的老沙,二师兄眼中满是同情。
这天庭,何其无情?、
卷帘大将自玉帝上位就追随左右,侍奉亿万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只为一场西游,就找了一个打碎琉璃盏的由头贬下凡间。
更是为了让打碎琉璃盏的罪名能够落实,不惜让对方每日承受七剑穿心之苦。
那......是堪比十八层地狱折磨恶鬼的酷刑啊。
相比较之下,自己只是错投了猪胎,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吧。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收到那些刑罚,是因为他的后台够硬,并不是他足够幸运。
“唉!卷帘。”
看着一会大笑,一会痛哭的老沙,二师兄走到身边,拍了拍老沙的肩膀,“事情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老沙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二师兄,“天蓬,矜矜业业、、任劳任怨,反落的如此下场......你、不恨吗?”
二师兄脸上笑意敛去,一阵沉默。
恨吗??
怎么可能不恨。
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了那么久,走到了三界之中举足轻重的位置。
然,就因为一场虚无缥缈的气运之争,就因为所谓的布局天地大势,就要让他千万年修行一朝丧尽,更是落得投了猪胎化作妖身的结局。
怎么可能不恨,怎么会不怨?
他也想问,凭什么?
只是他知道。
他不能恨,至少在能够反抗之前,不应该表现出恨。
弱小,就是一种原罪。
不过......
想到自己跟着新师父之后多出来的那种神奇的能力,感受着自身那已经彻底掌握的太阳真火和三昧神风,二师兄的眼中有寒光一闪而逝。
“卷帘,师父还在等咱们,跟哥哥上去吧。”
叹息一声,二师兄拍拍老沙的肩膀,转身向岸上而去。
看着二师兄的背影,老沙跪在地上久久无语。
师父?
取经?
呵呵!
呵呵呵!
哈哈哈哈!
老沙起身,弯着腰,躬着背,耷着肩,提起月牙铲,追着二师兄的身影而去。
“滴答~”
人影消失的位置,一滴水滴落,不只是河水、还是其他些什么......
弱小,真的是一种罪。
那罪,无可饶恕。
让你明知是错判,纵心有万般抵触,又不得不按照掌握着法的那几人判定的刑罚去服役。
顺从?
或者死亡?
纵粉骨碎身,也不过一个笑话......
流沙河岸,卷帘大将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师父’,一个看上去细皮嫩肉,倒是能迷倒不少无知少女的英俊和尚。
“噗通。”
面对着这个自己命中注定的师父,卷帘大将低着头、弯着腰,肩上如同扛着万斤重担,脊背被压得直不起半分,走到唐三葬面前,卷帘大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弟子,沙悟净,拜见师父。”
唐三葬看了沙悟净一眼,满意的点点头,”好啊,总算有一个不那么吓人的了。”
他说的,自然是老沙的样貌,好赖看上去是个人形的。
闻言,老沙一愣。
这说话的方式......跟自己想象中的圣僧、似乎不太一样啊。
老沙一抬头,唐三葬又皱起了眉头,“不行!不好。”
老沙又是一愣,张嘴刚要问,就听唐三葬说了一声,“悟空,拿刀来。”
大圣拔根猴毛一吹,一柄剔骨刀落到唐三葬手中。
手中一沉,唐三葬低头一看,脸就黑了。
“为师说过多少次了,咱们出家人,别总想着打打杀杀,不能总把要杀人的心思表现在脸上。
你这动不动就递一把剔骨刀,以后路上的妖怪都知道咱们要杀他们升级,吃他们夺神通了,那哪只妖精还敢等着咱们上门的?”
教训了大圣一句,唐三葬对着手中的剔骨刀吹了口气,剔骨刀就变成了一把剃刀。
“为师帮你换个发型。”
拍了拍老沙的肩膀,唐三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不多时,一个长发披肩,带着几分邪魅的红发青年就出现在了唐三葬的眼前。
收起剃刀,唐三葬打量着老沙的新发型,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视线落在老沙的脖子上的时候,又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串大链子,有些影响美感,以后就别带了。”
闻言,被唐三葬这神奇的表现弄得懵逼的老沙下意识的就回道,“师父,徒儿之所以带着这串链子,是因为这九颗骷髅头甚是神异。
师父您有所不知,徒儿在这流沙河中已经被困五百年,每日受七剑穿心之苦,痛苦不堪。
直到有一日,一个东来的和尚途径流沙河,徒儿刚刚受了刑,难忍心中狂性,就抓了那和尚煮熟了吃了,嚼碎了他一身骨头,却唯独这骷髅头徒儿难伤其半分。
后来陆陆续续又来了八个和尚,都被徒儿依法炮制,见着九颗骷颅头神异,才串在一起当做了宝贝。”
老沙话刚刚说完,就见唐三葬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老沙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唐三葬冷冷的声音给打断了。
“悟空,拿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