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自己眼花了似的,怎么看到院子里站着老头子的爱徒子厚呢。
揉了下眼睛,定眼又看,然后确信自己没有眼花,在院子里像根木头一样站着的正是朱平安。
朱平安看到师母出门,一脸憨厚笑着,遥遥的向师母拱手行礼,行礼时还示意师母,恩师正在休息不便出声行礼,望师母见谅。
这个时候师母就明白了,朱平安像根木头一样站在那,是担心打扰了老头子睡觉。从他肩上、头上的落叶来看,这个傻小子在这站了肯定好久了。
这个傻小子,咋这么傻呢,站那么久,腿酸不酸,站坏了怎么办,真实的,老头子少睡一会又不会掉块肉。
欣慰,但更心疼。
于是,师母二话不说,就去叫醒孙老夫子了,“老头子,快醒醒,子厚来了。”
见状,朱平安摸着鼻子无奈的笑了笑。
“你这傻小子,还傻站着干嘛,快过来坐啊,都站那么久了。”师母叫了孙老夫子后,就向着朱平安招手,让朱平安过来坐会。
“嗯子厚来了啊。”
孙老夫子被师母叫醒后,微微晃了晃脑袋,转头看向了站在院子里的朱平安。
“什么来了啊,都来了好一会了,怕吵醒你睡觉,进了院子就站那了。”师母嗔怪道。
子厚,至厚尊师重道,鲜有如斯者也,比之程门立雪亦不逞多让。
听了师母的话,孙老夫子感触颇深,先是摸着胡须看着朱平安连连点头,对朱平安更是赞赏了,然后又摇了摇头,伸手招呼朱平安过来坐下,“下次,直接叫醒老夫即好。”
“恩师,师母。”朱平安走了过来,站在孙老夫子和师母前再次行礼问好。
的确站久了,腿有些酸,站着的时候没多大感觉,这一走路就感觉腿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似的,不过朱平安还是克服了,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免得夫子和师母心中多想,脸上始终是憨厚的笑容。
“行了,别行礼了,快坐下。”师母拉着朱平安的衣服,将朱平安拉到孙老夫子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谢谢师母。”朱平安坐下后向师母道谢。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坐下说话,你们师徒慢慢聊。”师母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提着水壶起身,准备去水缸打一壶水然后再放在炭炉上烧水。
“你坐着,来,看看老夫这幅竹子如何。”
孙老夫子见朱平安想要起身去帮师母倒水,便伸手向下压了两下,示意朱平安不用过去帮忙,要朱平安坐下看看他小歇前画的这幅风竹图如何,说着,孙老夫子还伸手指了指石桌上展开用镇尺压着的那副风竹图。
朱平安将视线落在风竹图上,只见宣纸上奇石耸立,池塘清浅,风竹数竿。孙老夫子用浓墨淡墨勾勒出了池畔上的数竿修竹,枝干挺拔,竹叶茂盛,或仰或俯,穿插前后,清风吹来、风竹摇曳婆娑之感跃然纸上。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孙老夫子还用笔墨在风竹下,勾勒数丛竹笋,蓬勃生机便从宣纸上涌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