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真的令人很不放心啊!”哎,殷正良叹了口气,本以为瞒着就一直瞒着吧,她已经够混乱了,未曾想到她甫听说萧勉之事,乐呵呵出了宫,冲向烟雨坊要找云娘她们好好庆祝一番,直接撞破云娘一事。怎么瞒,都瞒不住啊!
“回去吧!如今你是丞相大人,总逗留在烟雨坊,怕是易惹人说闲话!”
“襄惠王临走之前,让我捎句话给你,说他无法补偿什么,你要恨就恨他吧,要你好好保重!”殷正良默默喝了口茶,缓缓起身:“如果你无处可去,不如去找谢翎,远离是非,好好的过日子!”
“不!”云娘坚定的拒绝:“我会和从柳一起离开,去过我们的日子!”
殷正良没说话,似微微点了下头,也没叮嘱些什么,幽步出了烟雨坊。
她环顾着烟雨坊,昔日的莺歌笑语皆不再,落花醉烟雨,春华成秋碧,逝去的,不止是那一段烟雨般的过往,还有执着的心,以及那剪不断的缕缕情意。
“是该离开了!”
云娘提着裙摆进了庭院,叩开了紧闭的门,瞧着那双眼红肿、面容憔悴的脸庞,叹了口气,探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梳洗一下,然后收拾收拾,明日我们离开洛京!”
从柳恍惚的抬眸看着她,嘶哑的问道:“你还要我吗?”
“你再不好好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可不会再等!”
见从柳已经一骨碌起身,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她笑笑:“我出去一下!”
“地契?!”林仙嫣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为何给我烟雨坊的地契?”
“走得匆忙,没时间处理烟雨坊,还请大掌柜帮个忙,请大掌柜代我卖掉烟雨坊,将所得的银两交到暖香馆!”云娘笑笑,将手中的地契塞在林仙嫣手中:“本来想将所得的银两给灼颜的,可是,转念一想,如今灼颜已是贵妃,这些在她手中也是无多大用处,还是将银两送到丞相大人手中吧,丞相大人会知道如何更好的使用的。”
林仙嫣点点头,收起地契:“你真的决定离开洛京吗?”
“是时候离开了,在洛京一待就是十多年,有一些事还是需要去处理的!”
“那今晚就为你饯行如何?”
“饯行?”云娘轻笑出声:“若大掌柜想要为我饯行,没有玉唇香的话,我可是——”
“好!就玉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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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你说的可是真?!”
“千真万确!程总管亲自去打听的,错不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起初只道殷灼颜行为乖张,故而与烟雨坊有些牵扯,如今瞧来,内中早已有乾坤:“兰儿,好好打赏程总管!”
兰儿应了声,刚退出几步,又被唤住:“兰儿,务必叮嘱程总管,小心行事!”
“是!”
曼瑶挑起柳眉,程福如今留守雍庆宫,即昔日的瑨王府,倒是个识势之人,她出宫不便,程福在宫外,替她办了不少事,着实可算是她的心腹,不觉又暗暗庆幸起来,权势可以令人低头,而她,拥有这些权势。
殷灼颜,如今太后不对付你,并不代表本宫不对付你。
“来啊,去一趟凝云阁!”
她要动手,但并不意味着要自己亲自动手,她会挑一个人,非常适宜的一个人,而且是易于掌控的人,不似林婉,不似习玉娇,忽又皱了下眉,最近,感觉习玉娇变了不少,似沉寂了许多,罢罢罢,料也成不了大事,随她去吧,当前,只需好好对付一个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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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灼颜!”颜茹竺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凛冽的双眸渐渐眯起:“好,哀家念及你肚里的孩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却如此不识好歹,不懂收敛。你身为贵妃,理当谨守后宫礼制、谨言慎行,你却,你却公然出入烟雨坊,你——”
见殷灼颜只是瞪着一对眸子瞧着她,她气得一再说不出话:“你,你——”
“太后若无要事,请回长羲宫吧,我要歇息了!”她冷冷抛下一句,折身就在榻上躺下。
“殷灼颜——”颜茹竺怒喝一声,见她无动于衷,冷哼一声:“哼,英姑,即刻领人前往烟雨坊,封了烟雨坊,将烟雨坊的一干人等押入大牢!”
殷灼颜翻了个身子,坐起,恨恨的盯着她:“你想怎样?”
“哀家想怎样?你倒是告诉哀家,哀家能怎样?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悄声说着呢,说着当今皇上的贵妃娘娘是怎样出入烟雨坊,是怎样与风尘女子嬉笑玩乐的,你不顾及你自己的脸面,就不能为皇上想想,为亦儿想想吗?”
“风尘女子又如何?我就要和她们一起,看你能拿我怎么办?”她气呼呼的嚷道。
“你,你——”颜茹竺直指着她,胸膛急剧起伏,是,她不能拿殷灼颜怎么办,至少到如今为止,她还未想到该拿殷灼颜怎么办,至少在孩子出生之前,她不能拿殷灼颜怎么样,深吸口气,高唤一声:“来呀,给哀家守着景仁宫,没有哀家懿旨,谁人都不能放殷灼颜离开景仁宫,包括皇上!”
随着一声应答,殷灼颜想都未想,直接从榻上下来,二话不说就在颜茹竺的瞪目结舌中大摇大摆出了景仁宫。
她没去别处,直接去了观云殿。
“只一夜之间,宫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你出入烟雨坊,与烟雨坊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太后只是一时之气,别放在心上,过几日便好了!”林婉在一旁和声和气的劝道。
殷灼颜逗着怀里的亦儿,完全不把她的话当回事,还一边煞有其事的哄着亦儿唤着娘亲。
林婉幽幽叹了口气,不再出言相劝,只默默说了一句:“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