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距离城北贫民窟不到五公里地方,有一片富庶贵族区域,堂皇的府邸坐落在这里,空气清新,绿树成荫,街道宽敞整齐,灵鸟脆鸣,彩蝶翩飞,景色秀丽。
这是城北的富人区。
富人区西北方向,有一座并不算是很大的府邸,占地方圆不到百亩,但地势偏高,曲水流觞贯穿其间,院落八进八出,亭台楼榭,环廊飞宇,设计的极为精妙,隐隐气势森严,颇有闹中取静的味道。
府邸正门朝南开。
朱红色牌匾上,‘丁府’两个大字沾沾生辉。
金卯红木大门足足六丈宽,白玉大理石整体雕琢的三丈貔貅镇守在大门两侧。
丁凯旋就是这座府邸的现任主人。
说起这座府邸的来历,丁凯旋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虽然有贵族爵位,但在鹿鸣郡城之中却也只能算是三流贵族,资产势力和那些真正的大贵族比起来,差的很远。
不过丁凯旋向来善于钻营。
这座府邸,原本属于叶家,当年叶家夫妇在守城战之中战死,只剩下一个无知幼子,丁凯旋看见机会,暗中使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几乎没费什么财力,巧取豪夺,就得到了这座府邸。
甚至连一些原本属于叶家的佣人丫鬟,也都成为了丁家的财产。
这几年丁凯旋在这座宅子里住惯了,越发觉得这里住着舒适,干脆从自己原本的府邸中搬出来,常住在这里。
事情到这里,说起来非常顺利。
但自从大概五个月之前,那叶家的独子叶青羽,突然从一个蠢笨的傻子变成了天赋卓绝的白鹿学院弟子,丁凯旋就有点儿坐不住了。
他开始担心,万一叶青羽羽翼丰满起来,再回来找自己麻烦,昔日事情一旦曝光,那就有些麻烦了。
于是丁凯旋开始谋划,做了一些准备。
比如花大价钱请了一些护院高手。
今天早晨起来,丁凯旋就一直觉得自己的右眼皮在跳,有些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的心情就不怎么好。
午餐的时候,终于有事情发生了。
一位佣人摆放餐具的时候,不小心将一根筷子掉在了地上,银质的筷子掉在地上,叮当一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本就心神不宁的丁凯旋勃然大怒,不由分说,命人将这位妇人吊起来一阵毒打。
“哼,低贱的奴婢,竟敢这么怠慢于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丁凯旋在咆哮。
他一腔无名怒火,全都发泄在了这妇人的身上。
这个时候,丁凯旋已经认出来,这个四十岁出头的妇人,正是那一批从叶家遗留下来的佣人中的一个,而且据说还是叶家独子叶青羽当年的奶妈之一。
这更让他愤怒莫名。
一顿鞭打下来,可怜的妇人,衣衫绽裂,疼的昏死过去。
“装死?哼,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丁凯旋怒火中烧,大吼道。
院落中,所有的佣人都聚集在一起,噤若寒蝉,不敢求情。
“不,不要!老爷,求求你,我求求你,娘亲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娘亲吧!”一个小女孩冲出来,死命护住妇人,苦苦哀求着。
这小女孩看起来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龄,生的小模样倒也清秀,虽然穿着婢女的粗布衣服,看起来却也挺有灵气,这时哭的梨花带雨,紧紧地抱着被打晕了的妇人,惊恐万状,像是暴风雨中受惊了的小百灵鸟一样瑟瑟发抖。
她是妇人的女儿,名叫小草。
看到娘亲无缘无故被打成这样,小草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可怜她一个小孩子而已,如何能够在如狼似虎的凶残护院鞭下护住娘亲,很快自己身上也挨了好几鞭子,血迹斑斑。
“小贱婢,还敢阻拦?哼,胆子不小啊,不将我的话放在眼里,来人,给我拉开一边,我要让这小贱婢亲眼看到她不懂事的老娘被打死,让我丁凯旋不爽,是什么样的下场……”
丁凯旋如疯狗一般咆哮,犹不解气。
这时,可怜的妇人,在剧烈的疼痛下,终于清醒了一些。
她死命推开女儿。
“小草,别管娘了……你……一定……要活下去……总有一天……你羽哥哥会回来的……”妇人浑身鲜血,勉强睁开眼睛虚弱地道。
“不,娘,我要你活着,你不在了,我怎么办?”小草惊恐地哭泣。
父亲在四年之前的守城战中战死,这些年她和娘亲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艰苦,但终归可以相互取暖,小丫头无法想象,如果失去娘亲,在这个残酷冰冷世界中,再也没有任何亲人的自己,将如何活下去。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狠狠地打……”丁凯旋如疯了一般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