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她抬起头,弱弱地喊了一声,“回之——”
顾怀渊后退了一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像魔怔了一样,竟一反常态说出那样的话来。他向后退了一步,什么都没说,径直出去了。
——寒霜既然已经表明了不想回去的想法,他总应该告诉上官绣才是。
寒霜愣在原地,没有开口喊住他,也没有问,他所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捂住胸口,压住了砰砰跳动的心跳。
顾怀渊好像身后有什么在追赶似的,极快地离开了他和寒霜这几日所住的院子,到了前院。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虽不长,但对上官绣来说,却像是已经过了许久。
看见顾怀渊回来,她连忙迎了上来,问道:“如何?”
一面问他,一面向后张望,希望自己女儿能跟着顾怀渊一并出来。
顾怀渊看了看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上官绣眼里期待的亮光一下子就熄灭了。
她有些勉强地牵动了一下唇角,却没能牵动起来一个上翘地弧度,于是便成了苦笑。
她道:“劳烦国师大人了——”
顾怀渊看了看她的神色,心里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上官绣对寒霜的母女感情是真的,但是她在寒霜的生命中缺席这么多年,不知道怎么才能将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的尴尬,也是真的。
他抿了抿唇。
但不过刹那,他心中就下了决定,于是开口唤住了将要出去的上官绣。
“上官夫人——”
上官绣回过头来,敛襟问道:“国师大人可还有什么事?”
顾怀渊道:“最近正值秋狩的时节,京中不少女子都原意出京外游玩,若是上官夫人有时间,倒不妨也去看看。这个时节,上林苑外围的枫叶倒是开得正好呢。”
上官绣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顾怀渊这是在隐晦地提醒她。
她面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连忙对着顾怀渊行了个礼。
“绣记住了,不知去上林苑外围看枫叶,什么日子最好呢?”
顾怀渊微笑着给出了答复。
“五日之后。”
上官绣微笑着离开了。
——顾怀渊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来秋狩的事情,他这样说,必然是说自己的霜儿,在五日之后,也会前去狩猎!
上官绣捏着双手走出来,心中竟然一片欢喜,连脚步也轻快了。
很快就到了五日之后。
寒霜却还不知道这事儿顾怀渊已经告诉了上官绣。那日发生的事情,和那天顾怀渊莫名其妙说的那句话,她一个字都不敢问。和顾怀渊只是尽量按照往常的态度处着,自己却又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平衡,唯恐越雷池半步。
她隐约知道,若是这层纱被揭开了,她和顾怀渊的关系会发生很大的转变。但是她不知道这样的转变是好还是坏,也不敢赌。——人生能有个知己实在太难得了,前世是荣安,也只有荣安,这一世却加了完颜昭和顾怀渊。
她不想和顾怀渊改变这样的关系,希望能够长长久久地做朋友,所以那些变数只能摈弃。所以,就算她隐隐约约地觉出了什么,出于一半不自在,一半不敢改变的态度,她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都不说。
顾怀渊也一个字都没说。
两人就像行走在结冰的木头桥上,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走,连试探都有点不敢,只是仔细地保持着平衡,大气都不敢出。
于是,在这样心照不宣却都不肯提及一词的境地下,很快就到了五日之后。
顾怀渊昨日就告诉了寒霜,今日要去上林苑外围的事情,寒霜便刻意起来得早了些,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就等着顾怀渊来敲门。
顾怀渊等到辰时都快尾声了,方才前来找她。
一开门,便看见寒霜已经准备好了,正是整装待发的模样。
他不免一笑,“怎么像是小孩子要出去玩了似的?这样迫不及待?”
寒霜赧然地笑道:“霜生来爱自由,但从夜华回来好几月的功夫了,也没什么时间能出去玩玩,现在知道自己能出去,自然欢喜非常。”
顾怀渊这才想起来,从夜华回来,她先是被冤枉下了狱,后来又因为牵涉到上官家的事情,也不方便离京。现今就算不在府中了,也终究是个敏感身份,不方便到处去走走看看。
但偏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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