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来自于血脉之间的联系,也许是什么其他原因,彻夜的大雨始终无法让秦鸩宁静。
秦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紧盯着房间的大门,右手攥紧着手机,每隔十几分钟都会拨打一个号码,但是从始至终那个电话也没有打通。
碗内的米粒已经变的干巴巴的,桌子上的晚饭也已经没了温度。
秦鸩心神不宁,莫名其妙的觉得心慌。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可以前不是没有下过类似的大雨,可她就是无法静下心来。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一夜的,等闹钟响起的时候秦鸩发现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而外面的雨足足下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房间内除了她以外也没有再出现第二个人。
在这个时候秦鸩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而没等多久她的房门就被敲响,但是敲门的人并非是她足足等了一夜的人,而是几名穿着制服的公安警察。
“打扰了,这位女士,我们有些问题要问您。”
随后秦鸩给这些风尘仆仆的基层警察倒上热水,一些老警察看到桌子上一碗没人动过的碗筷与秦鸩憔悴的容颜时,发出了当时秦鸩无法理解的复杂的叹息。
接着就是一系列让人觉得迷糊的问答,秦鸩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所以全程都是迷迷糊糊的,她都不记得当时与他们谈了什么。
事情没有进展,而秦鸩也意识到发生了很不妙的事情,她看到了录像——
昨天雨夜的大桥:这座城市的大桥是属于重点工程,来来往往的车流都是要被记住的,人流量多自然的各种监视设备就很多,因此秦鸩看的格外清楚。
——一名女子与一名男子对峙,最后一番冲突以后男子被女子袭击,击落大桥。
“这是我们当天夜里捕捉到的录像,你认识这两人对吧?”
认识,认识,当然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两人都是秦鸩认识的人。
但是秦鸩却宁可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也不想见到这幅画面。
——在丈夫去世以后,与秦鸩一直相依为命的姐弟:让她熬过一个又一个难关的心灵寄托,在那一夜竟然互相搏杀。
在看到那一幕后,秦鸩几乎晕厥。
在这之后无论是长女还是被袭击的弟弟,都没有再次出现,前者在外面的房子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销声匿迹,而被袭击的青年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秦鸩一夜间就失去了她最重要的两个人,而手足相残的起因则永远成为了秦鸩心中不解的谜题。
在那之后秦鸩便抛弃了家产与生意,将房屋租给别人,开着经常载着他们姐弟一起兜风自驾游的轿车,在中国各地寻找自己子女的线索。
在这期间遇到不少困难,都被这个独自抚养两个孩子长大的女人一一克服,她白皙的肌肤开始晒黑,以前引以为傲的年轻面容也蒙上一层风霜。
她迫切的希望得到相关的讯息,她很想知道自己孩子的下落,同时也很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姐弟二人手足相残?
这也是蒙在她心中的一片阴影。
………………
………………
上天无疑是站在秦鸩这一边的——最少她是如此的认为,经历数个月的寻觅,秦鸩在西藏找到了她的踪迹,来到了喜马拉雅山附近见到了一身登山服的她。
“终于找到你了。”
“等你好久了,母亲。”
对方并不意外,这是对方刻意留下来的线索,秦鸩明白的知道这一点。
但是当真正见到她的时候秦鸩的心中没有任何重逢血亲的欣喜与快乐。在这之前她想了很多很多,比如说痛斥女儿或者说她哭着忏悔,当然,也想过她不屑一顾面含憎恶的说出某些让人心冷的话,除此以外也有秦鸩本人自己失去一切理智忘掉下落不明的儿子原谅唯一的长女只求她回到自己身边的软弱………………
可是当真正来到她面前的时候,秦鸩却发现所有都超乎自己的想象。
她没有那么不冷静,也没有那么大度,当见到女儿第一面的时候却寻思的是怎么第一时间制服她这种不像母亲才有的念头。
大概是跟她的表情有关。
她在笑。
好不愧疚的笑,两手盘错着……好像是看着猎物掉进陷阱内的猎人。
在寒冷的喜马拉雅山母女重逢,但是在此处没有任何感动人心的剧情发生,而秦鸩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呆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会和自己的儿子一样被杀死。
“我已经在喜马拉雅山准备好了坟墓,母亲,您躺进去休息一下怎么样?弟弟在另外一个世界等着你呢。”
母女终究是连心的,秦鸩猜中了女儿的反应,而她也出乎意料的没有因此而动摇,在自己女儿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转身逃走。
逃亡的过程无比艰辛,秦鸩失去了自己的车也丢掉了行李,但哪怕如此也没有逃开自己女儿的追杀。
她不知道女儿为何这样,但隐约之间她有种预感,那就是这个有着跟自己女儿一样声音相同外貌的女人是另外一个人,她真正的长女——那个疼爱弟弟孝顺母亲的乖乖女恐怕早已经……
…………
…………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人类对时间的感觉不如妖怪那般,往往几个月就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噩梦是从那场雨夜开始的,然后辗转数个月重逢长女,但是迎接她的不是温暖的亲情,而是残酷无情、莫名的杀意。
雪崩救了她的命。
幸运的是秦鸩没有死于那场雪崩当中而是重返人类文明社会,在这个过程当中秦鸩遭受了许多恶意——不是火车站偷钱包小混混打劫的那种程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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