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穆娇罗刚想恼,突然觉得凶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撕扯,她死死的捂着胸口,张着嘴极力喘息平缓。
见此,红纱下的唇轻轻一扯,唐欢欢仍是没有看她,“现在应该信了吧,这样的疼痛与毒发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姑娘还是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才好,夜深了,我就不送了。”
穆娇罗不甘的离开,她知道,自己这次是撞到了阎王,刚刚的疼痛感的确是真的,而她也知道妙毒仙一向是杀人不眨眼,她若真给她下毒这并不是不可能。
穆娇罗前脚离开,随后宫洺和苏子辰便走了进来,看着红纱摘下后那张苍白的脸,宫洺上前将她扶到了床/上。
“你真的给她下毒了?”苏子辰问。
唐欢欢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会只是说说?她要杀我,你不是没看见,她既然怀疑我,那我也不介意让她知道,死在妙毒仙的手里是什么滋味。”
宫洺奇怪的看着她问:“你是怎么知道她今天晚上会来的?”
“很简单的,看她白天离开时那不甘的眼神就知道了,她怀疑我,更准确的说,她应该是在怀疑我是唐欢欢,之前当她说到我死在辽国时我就有些奇怪,那件事是在他们离开之后的大半个月发生的,而且就算是我死了,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国之大事,况且辽皇还想方设法的将这件事瞒下,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话说的宫洺和苏子辰二人皆是蹙眉,两人奇怪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今日见到穆连城,我突然联想到一些事,虽然不知我想的对不对,但我觉得十之*就是这样。”
说着,唐欢欢再次看向苏子辰,“你可还记得当初穆连城来药阁找我都寻了些什么药?”
闻言,苏子辰想了想说:“你让我说我也说不上来,但是听你当时所说,他寻的都是一些毒药。”
“没错,就是毒药,其中一种正是令皇后身亡的‘滂沱’。”
宫洺眉心一拧,愕然的看着唐欢欢,“你的意思是,母后是他们所害?”
唐欢欢摇了摇头,“不,皇后出事时他们已经离开辽国,所以这事并非他们亲手所为,但是这药,我敢肯定倏他们留下的,至于他们将药交给了谁,那么这个人就是将我的死讯告诉穆娇罗的人。”
唐欢欢的话宫洺听懂了,虽然她没有直接说出这个人是谁,但是他已然可以猜到做这件事的就是曹琦儿。
见宫洺神色有变,唐欢欢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我说出这件事可不是为了让你难过的,我只是突然想到,所以随口说出。”
宫洺一声轻叹,摇了摇头,“我没有难过。”
瞧着他们二人这般,苏子辰本是该默默离开,可是一想到穆娇罗,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穆娇罗你打算怎么办,怎么说她都是西楚公主,若是就这样毒发在东晋,真的好吗?”
闻言,唐欢欢不由一笑道:“我说你是不是傻,就算我让她死,那穆连城肯吗,放心好了,不出明天傍晚,穆连城一定会再来。”
“简直是胡闹,我都跟你说了那女子的确是妙毒仙没错,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
得知了穆娇罗去找妙毒仙的麻烦,穆连城气的直跺脚,见此,穆娇罗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说:“我就是觉得她有古怪,搞不好她就是那荣和郡主。”
闻言,穆连城嘴角狠狠一抽,“荣和郡主?我看你是疯了,那辽国曹什么琦不是已经跟你说了,荣和郡主是被乱箭射死的,试问一个被乱箭射死的人怎么可能再活过来?再说了,这妙毒仙我是见过的,而且她已有家室,夫君是一个俊朗男儿,一个有家有室之人又岂会在于那墨王爷互诉情长?那妙毒仙我是百般求都求不来的人,如今让你这么一搅合,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当真是白费了。”
听着穆连城的话,穆娇罗开始不再说话,她不否认自己这番做法有些急功近利,可是她就是觉得那妙毒仙浑身上下都透着怪异。
“倘若她心里没鬼,又何须掩面示人,她这般摆明就是有所掩饰。”
穆连城被她搞的很是无奈,他扶额连连叹息道:“妙毒仙不以真面示人,这是整个江湖上都知道的事,在她的妙草阁有个规矩,轻纱不过,红纱不掀,你这一上去就要揭人颜面纱,你还能活着回来,我都觉得神奇了。”
穆娇罗撇了撇嘴,对于他口中妙毒仙的那些规矩很是不屑,半晌,她嘟囔着说道:“你是不想我活着回来吗,那恭喜你,愿望达成了,她说她给我下了毒,三个时辰发作一次,两天之内毒发身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闻言,穆连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愕然的看着那一脸云淡风轻的穆娇罗,“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穆娇罗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在意的说:“这么大反应干嘛,谁知道她是不是唬我的,我还没听过什么毒是三个时辰才毒发一次的呢!”
“唬你?你当她妙毒仙是什么人,她会有那闲工夫唬你?江湖上凡是得罪过她的人,有几个是活着走出她的手里的,不论身份地位,凡是她看不上眼的,她想杀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如今你半夜去找她的麻烦,她让你活着出来,你还以为她会放过你?”
蓦地,穆娇罗恼怒的站起,“你少吓唬我,你对她有兴趣我可没有,倘若她真的又那胆子给我下毒,我就让她吃不完兜着走,哼!”
看着穆娇罗甩手而去,穆连城不禁皱眉一叹,本想连夜去求解药,可是一想,穆娇罗刚刚从人家那闹完,若是现在去,指不定会让她更加厌烦,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天亮以后再去。
……
清晨,一声高叫惊醒了刚刚睡下的穆连城,他猛然起身,随着声音来到穆娇罗的房里,就见她跌在地上,捂着胸口整个人开始抽出。
见此,穆连城急忙上前将她扶起,“罗儿,你怎么样?”
穆娇罗双眼赤红,张了张嘴,半晌,再次一声尖叫,而后恶狠狠的道:“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听着这话,穆连城无奈道:“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说这样的话,要不是你自己去找她的麻烦,现在事情会变成这样吗?”
蓦地,穆娇罗一把将穆连城推开,她咬着牙,但心脏碎裂般的疼痛却是让她难忍,“她给我下毒,你居然还来怪我,我穆娇罗发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闻言,穆连城顿时恼道:“别闹了,你若是再敢胡来,我保证谁都救不了你。”
墨王府
得知穆连城来了,可唐欢欢却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她懒懒的看了宫洺一眼说:“你知道怎么处理,我不想见他。”
宫洺含笑点了下头,“知道,你睡吧。”
大厅,穆连城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心中急切,但却不敢再像昨日一样随意闯进,他坐立不安的在屋内来回踱步,当他看到一道身影走来时,脚步猛的一顿,“怎么是你?毒医呢?”
宫洺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而后走进,来到主位落座,“昨夜有人擅自闯入,扰了神医清净,看看这时辰,神医怕是还没起,连城皇子这个时辰过来,不知有何贵干?”
一句话,顿时说的穆连城无地自容,昨夜她妹妹吵扰到人家,如今他又一大早的来叨扰,就算是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不耐烦吧!
“墨王爷,实在是抱歉,我知道这个时辰过来的确是有些不妥,可是能否麻烦您轻毒医出来一下,我真的有重要的想要找她。”
穆连城这般客套的语气宫洺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眉梢一扬,嘴角若有似无的扯动了一下说:“连城皇子恐怕是误会了,神医在本王的府上是贵宾,这一大清早的,天还没亮透,你就让我就将人叫醒,先不说我肯不肯帮你叫,单说那是女子的闺房,我又怎好就此闯入?连城皇子若是不急,就在这稍等片刻吧,等神医醒了,本王自会告之你在这相候。”
说完,宫洺正欲起身,穆连城连忙上前又道:“墨王爷,我真的有急事找毒医,还麻烦您随便找个丫头去叫一下。”
闻言,宫洺佯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问:“哦?竟是这般急?不知连城皇子到底有何要事,方不方便与本王说说?”
“这……”
见他为难,宫洺也没有再逼他,他当然知道这件事难以启齿,自己的妹妹来刺杀,他这当哥哥的又来求药,当真是厚脸皮。
宫洺淡淡的将视线一敛,道:“连城皇子可能有所不知,神医除了诸多的规矩之外,还有一个很是隐蔽的个人习惯,那就是睡觉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打扰,前些日子她刚来府上,本王并不知道她有这样的习惯,被派去伺候的两名侍女全都被神医在睡梦中扭断了脖子,其实不是本王不想帮你去叫,实在是没人敢去,而你我又是男子,亲自登门怕也有不妥,所以连城皇子只能在这等了。”
宫洺的话虽然说的有些玄乎,但是穆连城却愿意相信,她是毒医,诸多习惯是江湖人都知道的,这样隐秘的习惯听起来也像是她的作风。
“可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宫洺看了看门外的天色,“若是平时,神医一般巳时就会醒,可是昨夜她当真是睡的很晚,我想,怎么也要到午时吧!”
“午时?”穆连城惊讶一声,眼下应该还不到卯时,到午时可是还要三个时辰的,那毒性三个时辰一发作,如此一来,他妹妹岂不是还要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穆连城这般惊讶宫洺自然是知道为何,穆娇罗既然有胆量来找他丫头的麻烦,那么他自然是要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怎么,连城皇子等不及吗,你若是还有事,也不必一直在这等着,等神医什么时候醒了,本王再叫人去宫里告之与你便是。”
回去?那岂不是还要浪费来回在路上的时间?
穆连城连忙摇头,“不用,我没什么事,我就在这等好了。”
闻言,宫洺点了点头,“那好吧,连城皇子慢慢等,本王还有些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下人,“给连城皇子看茶,千万不得怠慢。”
房里,听着那缓缓的开门声,唐欢欢睁开了眼看向走进的人,看着他那微扬的嘴角,唐欢欢不由的笑了笑问:“这么开心,看来事情处理的不错?”
宫洺没有说话,而是将她之前给他的解药放在了桌上,见此,唐欢欢奇怪的皱了下眉问:“这药怎么还在你这?”
宫洺走到床边,拉过她的手,稍显得意的说:“是你说的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那你是怎么处理的?药都还在你手里,你就这么将他打发了?”
宫洺摇了摇头,“哪那么容易,你昨儿不是说今天傍晚之前他才会来吗,眼下他来这么早,想必定是穆娇罗毒发了。”
算算时辰,的确是该毒发了,可是唐欢欢还是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看着她一脸的茫然,宫洺淡淡一笑,俯首在她的嫣红的唇上轻啄,“她不自量力的想来害你,我自然不能这么轻易的让他拿到解药,这些罪是她该承受的。”
闻言,唐欢欢噗嗤一笑,“没看出来,你居然也这么缺德。”
“还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并不为过。”
唐欢欢撇了撇嘴,本是不想承认他这话,可是想想,这好像也没什么好反驳的,“那好吧,赤黑先生,既然你近了我这朱墨,那我就再给你点好东西。”
说着,她从枕下拿出一本破旧的书,宫洺蹙眉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你看看。”
宫洺拿过她手中的书,翻开几页,眼眸倏然一怔,“这是……”
唐欢欢眯着眼笑了笑说:“没错,就是金陵册,本来我是想将这个给茗儿和瑞儿的,可是他们还小,我怕他们吃不消,所以就先给你好了。”
简单的翻了几页,宫洺微蹙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这本书你是从哪得来的,这东西已经消失了这么久,怎么就会被你得到?”
“若是说起来,我还真的好好感谢一下那福鼎寺的住持,若不是他害我在那地洞中待了两日,我又岂会发现这样的宝贝,当初假若不是你将那地道崩塌,说不定我还会找到更多的好东西,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惜。”
宫洺怎么都想不到她是在那时候得到的这金陵册,当时她竟将这件事隐瞒的如此之好,若不是在紫行陵宫时亲眼见过她那一掌,他当真不敢相信这样的绝册会在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