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贪玩了点,哥,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进宫多日,唐雨茗早就腻了,虽说这里是皇宫,可是从辽国道东晋,再从东晋道西楚,就算这皇宫再新鲜,他们也都觉得没意思了。
唐思瑞沉寂着一张小脸,沉默半晌,淡淡吐口,“再等等。”
“还等什么啊?反正娘亲交代的事已经成了,我们走吧,我不想呆在这,我想爹爹和娘亲了。”
闻言,唐思瑞看了她一眼,而后起身走到门前,看四下没人,将门关起,“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娘亲一直说这里的连城皇子是凤玉郎,娘亲什么时候认错过人?可若他真的是凤玉郎,又岂会不认得我们,眼下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解释,一是他根本不是凤玉郎,凤玉郎另有其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你不想帮娘亲找出真正的凤玉郎吗?二是他根本就是装的,他装作不认识我们,其意就是想要趁机除掉我们,倘若我们就这样走了,那不就等于给了他这个机会?”
听着唐思瑞的话,唐雨茗不由的想了想,“你说的没错,可是,如果他真的是装的,那你为什么要给娘亲写信说他不是凤玉郎?”
“因为我感觉他不是。”
“感觉?唐思瑞,你居然就凭着感觉就给娘亲书信,你疯了。”唐雨茗埋怨的瞪着他,只怪当初在妙草间的后山遇到穆连城的人不是她,如果是她的话,她好歹也能顺着唐思瑞的感觉猜一下,可是现在倒好,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疯,穆连城十之*不是凤玉郎,我将这件事告诉娘亲,也是想让娘亲有所防范,另外难道你都没发现,那个西楚公主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吗?”
闻言,唐雨茗皱了下眉,“她出不出现关我什么事,反正我也不喜欢她,她不出现更好。”
“笨死了。”唐思瑞眼一摆,不由的嫌弃出声。
一听这话,一直以自己的小脑袋瓜为傲的唐雨茗哪里还会肯,刚要反驳,却被唐思瑞硬生生的打断,“你想说你不笨是不是,可若你真的不笨的话,又怎会说出刚刚那样的话,你不喜欢她,难道我就喜欢?我们来这难道就是为了你喜欢谁不喜欢谁的?”
听着这似是训斥的话,唐雨茗不禁委屈的撇了撇嘴,“你干嘛凶我?”
“我没有凶你,我就是想让你用用脑子,已经三天了,西楚王都没有找我们赌钱,整日只跟穆连城在上殿商讨着什么,而这段时间以来,西楚公主从来没有出现,上次他们从东晋离开时是一起,为什么到了这就变成一个人了?我怀疑他们在谋划着什么,所以我们再在这观察一段时间,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动静。”
宫洺走了,但这并没有影响唐欢欢给林文茵治眼睛,她看似无事,但他们都知道,林文茵的眼睛并非一朝一夕,而她不眠不休已超过六日,任谁都能看得出她是不想一个人待着。
院内,苏子辰疾步走来,一把将正在熬药的唐欢欢拎了起来,“好了,我们这些人都还活着呢,煎药这样的事就不劳烦你亲自动手了,你赶紧回去休息,你若是再熬下去,谁还敢将人交给你医治?”
唐欢欢看着他淡淡一笑,道:“我没事,我也不累,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若是熬不住了会去睡的。”
“等你熬不住那还得了?林姑娘的眼睛不急于这一时,而且我瞧着你每天也就是给她把把脉,煎煎药,这样的事我们全都做得来,用不着你不眠不休的,你若是因为宫洺的离开而难过,那你就说出来,我们又不会笑你,你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闻言,唐欢欢不由一笑,“呵呵,你可真逗,他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我有什么好难过的,而且我只是想要尽快的将文茵的眼睛给治好,你不要小题大做好不好?”
“治她的眼睛何时不可?你也说了这是需要时日的,欢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宫洺走了之后突然这般着急,但若你说不是因为他的离开,那么你告诉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以苏子辰对她的了解,他也不认为她会是因为宫洺走了而自我折磨来发泄的那种人,可是这几天来,他实在是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
唐欢欢目光微微一闪,转而垂下眸说:“梅兰离开多久了?”
这般突如其来的话问的苏子辰一愣,而后他想了想说:“十几天了吧!”
“十七天,文茵分不清白天黑夜,所以日日都问,我也帮她数着。”
苏子辰疑惑的皱了皱眉,“可是那又怎么了?”
唐欢欢抬眸看了他一眼,说:“十七天了,从这到琳琅阁,早就应该到了,而且梅兰心系文茵,若是快马加鞭,就算是往返也应该回来了,可是这么久他却连封信都没有,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被唐欢欢这么一说,苏子辰倒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就算他不写信来跟他们说阁里的情况,也总会为了不让林文茵担心而书信报个平安,可是到现在,他的确什么都没收到。
“你的意思是……?”
唐欢欢再次蹲下身,轻轻扇着面前的药炉,“我的感觉很不好,之前茗儿和瑞儿说穆连城不是凤玉郎,而如今梅兰又突然失去了消息,这段时间以来苏公也始终没有跟我们联络过,苏子辰,你要不要……”
“不要。”唐欢欢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子辰直接打断。
唐欢欢手中轻扇的蒲扇一顿,继而转头看向他,“难道你就不担心?”
“担心,可是就算我担心又有什么用,倘若琳琅阁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以为我回去就能解决一切吗,我不是宫洺,我不会为了任何事而留下你。”
唐欢欢理解他的心思,但是她却仍是想要为宫洺辩解,她低头苦涩一笑,道:“他也是无奈,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不管他是成心也好,无奈也罢,总之我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扔下你一个人,他处处与我相争,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的,可是他却从未说过娶你,如今又这样一个人一走了之,你觉得你们之间真的能够长久吗?”
唐欢欢没作声,紧抿的唇好似不知该如何启口。
见她这般,苏子辰无奈一叹,“罢了,我知道跟你说再多也不会改变你的想法,我并没有任何逼迫你的意思,我只是替你担心。”
闻言,唐欢欢轻声一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如今他是东晋的王爷,我是辽国的公主,辽皇与尊皇相继过世,西楚已经不安于份,三国之间眼下已是蕴火之势,指不定那天就会爆发,所以,没人会愿意将自己的儿女情长建立在兵荒马乱之上,三国不宁,我们便永无安定之日。”
“那你的意思是,他此次回去不一定会再回来?”
纤长的羽睫微微一颤,而后缓缓低垂,遮住了那清眸的眼眸,更是遮挡了她眼下所有的光辉。
“也许吧,西楚与东晋若是联手,那么我们也只能兵戎相见了。”
在苏子辰的劝说下,唐欢欢真的睡了,而这一睡便是跟他预料的一样,整整五天都没有醒过来,他从最开始的守候变的有些不安,直到第六天,苏子辰终于忍不住去叫她。
拍了拍她的脸,蓦地,一对紫眸乍现,见此,苏子辰一惊,道:“欢欢,你……”
慢慢的,唐欢欢再次闭上眼,不时,眼帘再次张开,眼底已恢复了原有之色,她看了苏子辰一眼,见他脸上的神色怪异,不由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我睡了很久吗?”
苏子辰愣愣回神,虽然有些弄不懂她刚刚是怎么回事,但见她现在没事了,也没有过多在意,“没什么,你的确是睡了很久,六天了,我都害怕了。”
闻言,唐欢欢忍不住一笑,“怕?想你堂堂琳琅阁少阁主,居然也有你怕的,还真是难得。”
说着,唐欢欢起身下床,“走吧,既然已经这么多天了,也该去看看文茵的眼睛好点没。”
唐欢欢正欲走,苏子辰突然见她拉住。
她回头看着那一脸低沉的人问:“又怎么了?”
“两天前,我收到了一封信,是北堂的人发来的。”
唐欢欢紧了紧眉,“信上说了什么?”
苏子辰缓缓抬头看向她,薄唇微微一扯,那满脸的苦涩顿时让唐欢欢心头一窒。
“琳琅阁被覆,我爹和梅兰全都不知所踪,没人知道他们是离开了还是命丧万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