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坦然而对,更何况是这种被老鼠活活咬死的死法,如同“凌迟处死”一般,一块块血肉被老鼠碎落落地撕下,血肉模糊,光是在脑子中想一下都叫人汗毛梗立!
王起顺甚至想:其实被赤甲虫一下子刺死,反倒成了他现在一种渴望不及的“幸福”……
杨栋的目光并未在挨打的埃德加身上停留过久,他并不关心这个黑人的死活,也不想关系了,马上大家都要死了,谁还在乎这些?
他很快移开了眼神,落到埃德加身后的苏晨怡身上,瑟瑟发抖的女人,显得楚楚可怜,杨栋很惊讶自己这种将要濒于死亡边缘的时候,自己竟然产生强烈的占有欲望,难道是临死前的一种疯狂?
谁能说得清呢?这个时候了,想做就做吧,他的生命也不过只剩下不到一会的时间了,还有什么可以顾虑的呢?坐着等死的时间才是最为可怕,就当初死前的原始放纵吧!
“你想干什么?”苏晨怡感觉到杨栋侵略性的眼神,惊慌地想身后的墙壁缩去,颤声说道。
“别他妈的装了,一会老鼠冲上来,大家都得死!”杨栋似若疯癫,眼光泛红,怪叫一声,扑到苏晨怡的身上,撕扯着女人的衣服。
死神一步步逼近十五楼,老鼠叽叽吱吱地开始出现十五层楼的门外,一堆堆桌子和椅子抵住的木门上,戗,戗,戗地接二连三地被绿色的冰刺戳穿出一个个小洞,透过这些洞口,隐约可见密集的鼠潮。
十五楼内完全乱成了一团,哭喊地、疯癫地、殴打发泄地、强暴和反强暴搏斗地……
王起顺流着鼻涕,胸口起伏不定,绝望地望着千疮百孔的大门,颤栗地双手扶住步枪枪口吞在嘴里,枪托抵在地上,拖去鞋子,用脚趾压着扳机,眼泪止不住地混合着鼻涕滑落在枪口上。
他不想被老鼠啃死,不如一枪来的痛快!
可是,他心抖的厉害,浑身都在颤动,他濒于崩溃地望着大门,一只老鼠终于从缺口中窜了出来,再不开枪就来不及了!
他大吼一声,闭上眼睛,脚趾按下扳机,呯……
临死前,他仿佛听到楼下有人再呼喊,只是他很快就听到不了。
冲进来的那只老鼠,跳上了最近的刘铁生的脚背,刘铁生丢弃了被打的爱德华,转身朝着大门外的老鼠来连开数枪,狂叫道:“来啊,来啊,来啊……”
更多的老鼠涌入了进来,顺着他的腿壁往上爬,刘铁生扔掉已经没有子弹的步枪,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自己脑袋,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后,直挺挺地扑倒在地上,两只腿神经发射式地抽搐了几下,血水在他脑袋下,逐渐摊开……
苏晨怡悉悉索索地从刚被撕开的上衣里掏出她一直藏匿在里面的匕首,狠狠地扎在杨栋的脖子上,她死也不会让这个男人得逞。
同时她被杨栋的枪托砸中,晕死过去。
咕噜咕噜冒着血泡的杨栋,张大了嘴,双手呕着漏气的气管,仰面倒了下去……
疯掉的研究员,从窗口,从十五楼,哈哈大笑地一跃而下……
剩下一男一女两个研究院,相互拥抱着,大哭声中,用木刺,刺穿了对方咽喉……
老鼠哗啦地终于啃破了大门,蜂拥而入。
王起顺,刘铁生,杨东,苏晨怡,疯子……一个接着一个,自杀,他杀,相继倒在血泊中!
犹如人间炼狱。
埃德加绝望地听着“同伴”死亡时的惨叫,如鸵鸟一样,将头深深地埋在身躯里,竭力哭颤:“……你当刚强壮胆,你当刚强壮胆,你当刚强壮胆,你当……”
老鼠密密麻麻地爬上了埃德加的全身,更多的老鼠堵塞在狭小的大门口。
一道道剑光如同天外飞矢,从门外萧杀而来,整个拥堵在大门口的鼠群,顿时漂浮了起来,虐杀在一片浮光剑影之中。
十二道肆虐地剑影彻底地将老鼠削成碎片,即便是绿光老鼠,也毫不例外!
整个门口的老鼠弹指之间,屠戮一空,当老鼠的碎肉从空中纷纷掉落下,满地碎鼠尸片,叠成厚厚地一层,血肉模糊。
楚云升踏着老鼠碎肉,裹着斗篷,钻入这一层的大门,出现在眼前的,已经横七竖八的血腥尸体,和里面惊慌退去的老鼠。
房里的火堆木头噼噼啪啪地炸起一阵空响,他失望地踉跄了一下,他竭尽全力,冒死抽调所有的本体元气,发出他最强的攻击——剑战技,仍旧是迟了,他们集体自杀了!
自己已经在楼下呼喊了,难道他们没听到?哪怕他们只要在坚持一小会,自己就赶到了,但就是那一点点的时间,他们放弃了,成了生与死一线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
楚云升失望地想转身离去,却见尸体中一个雪白的尸体跳动了一下,接着另外一个角落的,一个低弱的呻吟:“……你,你当刚,刚强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