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不语,慢慢收回了手。
这一次,她似乎没有受到他的迷惑,
“崽,或者......我们之间,做一个交易,可好?”
少年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有些懵懂。
云姒平静道,“你停手,换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如何?”
少年漂亮的眼眸瞬间微眯。
脸上的乖巧似乎都定格了几分。
但很快,
他弯了弯眸,腮帮子鼓起,软软疑惑,
“姒姒想让我停手什么啊?我不明白。”
他似乎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眼神茫然至极。
就像是森林里迷失了方向的小鹿,单纯又无害。
云姒静静看他,抬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又重复了一遍,
“你停手,不要毁了这个世界,好不好?”
就像是在哄小孩儿一般,耐心又轻柔。
“求你了,停手,好么?”
“......”少年弯弯的眼眸似乎沉了一瞬。
他缓缓扬起笑容,依旧是一副懵懂的模样,
歪了歪脑袋,笑得很乖巧,
“姒姒,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崽崽不明白,崽崽很乖,崽崽什么都没做。”
云姒的动作直接冷住。
她平静地看着他,死一般沉默。
往日里素来温暖的指尖,似乎在一瞬间都冰凉了下来。
她缓缓地垂下眸,唇角扯了一下。
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只是整个四肢,似乎都在泛凉。
少年盯着她的神情,脸上的笑慢慢收了起来,
他微微抿着唇,似乎有些无措,
手无声地攥住她的衣摆,沉默。
空气中,两人之间莫名地僵持着。
气氛一度凝滞。
......
......
不知过了多久,
一颗温热的水珠,忽然打在了少年的手上,
“吧嗒——”一声,似乎还泛着咸意。
少年的手瞬间一颤,
低着头的女孩,面容陷在阴影下,看不清面容,
只是细微地吸了一下鼻子,隐隐带着哭腔。
少年瞬间变了。
猛地捧起她的脸,盯着她发红的眼睛,不说话。
她红通通的眼眶,安静地流着眼泪,
一直流,一直流,
那温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的整颗心脏都彻底揪住,死死地在泛疼,
他瞬间慌了,微微抖着手,给她擦眼泪,
“你......你别哭啊......我......我......”
他有些无措和茫然,
“你别哭呀……”
“姒姒……”
女孩红着眼,无声地掉眼泪,
眼泪不停地流,怎么都擦不完,
少年看着她,眼眶似乎也跟着红了,
不受控制地,在难过,
“你……你别哭了......”
他无措地给她擦着眼泪,用脸颊蹭她,
心脏疼得就像是万千根针在刺痛一般,疼得他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慌乱,害怕,
像是个做错了坏事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直在不停地道歉,
“是……是我的错,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别哭好不好......”
他似乎很见不得她掉眼泪,
她一哭,自己便也马上就要掉眼泪,
根本控制不住心口的情绪,漫天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整个吞噬。
他像猫咪一样蹭她,软软的少年音都在哽咽了,
颤抖着,小声呜咽,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做了,我停手,我什么都不做了,你别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