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内心冲击的她同时也就忘记了还有白娉婷在场,口无遮拦地喊了出来“这个聂司原怎么回事啊!实在太过分了,不行,我找他去。”
说时迟那时快,白长风想要阻止她开口已经迟了,在餐桌上用早餐的白娉婷耳尖听到了聂司原,回过头就看到父母一脸惊讶地拿着报纸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的样子,白长风适时地把报纸抢了过来,还拉了白夫人一把。
就是这个动作让白娉婷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她刚刚似乎还听到了母亲在说聂司原。
一脸诧异地看着父母脸上那古怪的表情,白娉婷停下手中吃东西的动作,拉开椅子朝着有些不安的父亲走了过来。
白长风叹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想要抢报纸的那个动作是多么的暴露目的,这都已经这样了,也瞒不住了。
白夫人一脸急促不敢看女儿,她也知道自己太大声了,要是被女儿看到这报纸那还得了。
但白娉婷很敏感,他们也没法瞒了,她快步走来大厅就二话不说地拿去白长风手上的报纸。
怪异地看了父母那躲躲闪闪的样子,白娉婷就把视线转移到有些皱巴巴的报纸上。
那报纸上的照片那标题刺激了白娉婷的感觉器官,她能感觉到自己因为生气因为妒忌因为不甘心而在发抖,眼眶也不由自主地发红。
她就知道这两人没有那么简单,自从看到陆南萱的第一眼她就不安,不论是骄纵大小姐聂筱雨对她的态度还是向来不爱亲近人的聂司原看她的眼神。
原来,她白娉婷不是敏感也不是空穴来风,这两个人的关系果然见不得光!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张扬,他聂司原就不见得她白娉婷好是吗?这会儿全上海滩的女人都该要笑话她抓不住未婚夫的心了。
嫉妒不甘的因子开始在白娉婷的心里迸发出来,开始生根发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忍到极限。
白娉婷脸上的表情是悲怆也让白长风夫妇感到担心,虽然只是一份小小的报道,看似没什么大不了了,可是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十里洋场,一旦某些能成为话题的东西被放大,成为笑话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白娉婷知道自己免不了会成为笑话,聂司原南下广州了,她看着这堆烂摊子心殇之后就是无可奈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娉婷最后直接把手上的报纸揉成了团,紧紧地捏在了手上,转头,眼睛红红地看了一脸担忧的父母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跑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白夫人哎的一声想追上去看看,白长风适时地阻止了她。
“老爷,娉婷会不会想不开,我上去看看她吧。”
白长风有些恨铁不成钢,“有什么想不开的,不用上去,我白长风的女儿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就这么一个被人捕风捉影的报道就想不开,算了,就让她静静吧,她太患得患失了。”
“什么捕风捉影,上海滩是个什么地方,我们白家是什么世家,怎么能容许他聂司原弄出这种花边新闻。以前我还觉得他洁身自好,不去百乐门那些地方花天酒地性子好,谁知道他那么大胆,竟然公然在领事馆和一个女人幽会。不行,我得找聂夫人找个说法,我咽不下这口气!”白夫人有些愤愤地开口。
白长风皱眉,挥了挥手“行了,找什么说法,说聂司原在外面找女人吗?说这话只会让我们两家的脸面上都不好看。而且聂家是那么容易被你呛到的吗?聂正邦老谋深算,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损害到正邦洋行还有他宝贝儿子的名声,估计这会已经开始让人回收报纸了吧,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好好看着她,今天也别让娉婷出门了。等会打电话去蓝公馆,让蓝玉那孩子来陪陪她吧,别让她胡思乱想的。”
白夫人讪讪地点头就要去打电话。
“连城呢?那么晚还没起来吗?成何体统!来人啊,去,把大少爷给我叫起来。”
佣人紧张地站在那里,诺诺地开口“大少爷很早就起来了。”
白夫人正要拨电话,适时插话“连城说是和同学去杭州参与什么诗歌会,现在估计还在路上呢!”
白长风叹气,他什么都不怕,最怕自己的两个孩子不争气,现在女儿为情所困,儿子整天游手好闲搞什么文学,那他白家的产业怎么办,他白长风还熬得了几年!
白长风头痛地揉头“管家呢,去,让人去把少爷给我找回来,有翅膀就想学飞了,以后不许他再去参加那些有的没的诗歌会,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