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哦。”
霍间心情差到极点,没有片刻的闲情来陪他开玩笑。“你跟我一样是在这栋楼里醒过来的吧。”
他喉结缓慢的滚动了一下,不知这句话耗费了多少力气。“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太对劲?”
老实说,他真的不是那种善于表达的人。不同于普通意义上的不爱说话、孤僻自闭,有时候他甚至于算是牙尖嘴利的,只是不相熟的人很少能切身体会到这一点;他困难的是用一种正常人温和的、巧妙的方式,通过动听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他就想天生的缺陷一样,后来也索性懒得去刻意的学习这些技巧,反正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身边的人会懂得。
可现在连这唯一的任性都被剥夺。无法再依靠多年累积的感情所建立起来的默契,他忽然发觉池麟是不是从始至终都护着他,当他孤身一人的时候连世界都如此见鬼的刻薄。
“不对劲?”池麟把目光移向摊开的手心,细长指骨轻轻弯曲,“间歇性的,头痛。”
“是怎样的痛?”霍间听到关键词不由自主的皱眉,对方却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自然而然的,以至于让霍间误认为他被夺走的记忆又物归原主了。
他迟疑的抬起手,温热的指尖摁在霍间的眉心,抚平了那些看上去冷淡而又苦恼的皱痕。
“别难过呀。”他说,“咱们一定能出去的。”
从小就是。不管他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只要跟福利院的阿姨们这么弯起眼睛、乖巧温顺的一笑,你就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足以原谅。
池麟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霍间的嘴慢慢张了张,他低下头用力的咬住了下唇,半张脸隐蔽在看不见的阴影里。
“我是……从上面乘电梯下来的。我们最好一起找到出口,找到把我们带进来的人。我是你的同类。”他轻声说,“我觉得你可能失忆了。”
“你可以选择信我或不信我,但我认识你。”
哪怕你不记得我。
“我会保护你。”
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少年收敛起笑容。
他看着面前的霍间,头部后侧好像有一处不断跳动着疼痛,那频率就和他心脏的搏动一样剧烈。
“好奇怪啊。”
他似乎是觉得那一瞬间涌上的念头有些可笑,喃喃自语道,“我就说看到你的时候,有种特别踏实的感觉呢。”
“像是能好好睡一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