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叶小天看着空寂一片的草地慨叹道:“杨天王真是好大的排场,笙歌曼舞、锦衣华帐,倾刻间来,倾刻间去,叫人仿佛做了一场华丽的美梦,所谓王侯也不过如此了吧?”
展凝儿撇撇嘴,不屑地道:“很了不起么,如果我想,我也可以。”
叶小天道:“你外公是土司王嘛,当然可以啦。嗯,豪奴美婢,锦帐醇酒,邀我饮宴的此间主人却是一个妙龄美貌少女,这可不就是文人墨客笔下的狐仙故事么?嘿嘿,一定香艳旖旎的很啦。”
展凝儿对文人墨客着实痴迷了一阵,倒是因此读过不少书,不过四书五经一类的东西读着太过枯躁,她读着读着最后总是去梦了周公,这种文人士子yy出来的杂书,她倒是看过许多,自然明白叶小天在说什么。
展凝儿乜着叶小天道:“又开始做梦了,我邀你来做什么?切了你做太监么?”
叶小天道:“凝儿姑娘,你可是个姑娘家,怎么什么都敢说啊?”
展凝儿扬起下巴道:“嘁!我霸天虎有什么不敢说的。”
叶小天忽然笑起来,道:“是啊,这儿又没有什么文人才子,你当然不用装温柔淑女了。”
展凝儿冷哼一声,刚要反唇相讥,忽然想起若非是他出面揭穿,自己还要被徐伯夷那斯文败类骗得死心踏地,怒气便小了些,可是只一转念,又想起叶小天方才说就算是只癞蛤蟆,也不会娶一只母癞蛤蟆的话来,展凝儿不禁又瞪起了眼睛。向叶小天兴师问罪道:“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你说就算你是只癞蛤蟆,也不会娶我这只母癞蛤蟆?”
叶小天暗叫不妙:“坏了,她怎么想起这事了?”叶小天赶紧打个哈哈,道:“那只是在杨应龙面前才这么说的嘛,男人好面子。凝儿姑娘你多体谅。”
叶小天一边说一边拔腿就想溜走,这时山间忽然吹来一阵风,因为地上野草已经伐平,有细沙被卷起,展凝儿眼睛正瞪得老大,登时迷了眼睛。泪水长流。展凝儿眨了眨眼睛,偏偏那沙子不肯随着泪水淌出来。
叶小天本想拔足逃跑,扭头一看,展凝儿站在那里,伤心的泪都流出来了,心中大悔。自己这么说似乎真的太伤人家女孩子的心了,叶小天赶紧回身道歉,道:“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哪会是癞蛤蟆呢,世上的母癞蛤蟆如果都像你这么美,那所有的男人都宁愿做只公癞蛤蟆了,你别哭了好么……”
展凝儿气得咬牙切齿。偏偏瞪不起眼睛,她一只眼睁一只眼闭,泪水迷离地道:“放你的屁!我……我眼睛迷了。”
叶小天这才明白是自己自做多情,看看展凝儿难受的样子,叶小天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帮你翻翻。”
展凝儿本来不情愿,可那沙子磨得眼睛实在难受,自己又无法弄出来,她本是苗疆女子,性情爽朗。不似汉家女一般扭怩,便大方地点了点头,叶小天凑上去,道:“你仰起脸来。”
展凝儿乖乖仰起小脸,叶小天小心地翻开她的眼皮。寻找那粒顽固的沙子,这时安南天和毛问智刚刚走到山下,毛问智向山上一指,道:“就是那……哎呀妈呀,俺大哥这是嘎哈呢?哈哈哈……”
站在两人的角度看去,展凝儿正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叶小天怀里,叶小天则捧着她的小脸深情地吻下去,那姿势真是要多**有多**。
山坡上,叶小天全然不知此刻的一幕已经被人看在眼里,并且生出了误会,他仔细观察一阵,道:“没有沙子啊,你转转眼珠,我再看看。”
展凝儿转了转眼珠,叶小天喜道:“啊!看到了,你别动,我把它吹出来!”
山坡下,毛问智兴高采烈,安南天则目瞪口呆,毛问智转眼看到安南天的神色,小心地道:“安大哥,你生气啦?”
安南天道:“我生个屁的气啊?要是有人能把这丫头收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就是……”
毛问智道:“就是啥啊?”
安南天叹了口气,道:“他怎么就亲起没完了呢,倒是让凝儿喘口气儿呀……”
毛问智道:“你这表哥当得……可真体贴!真地!”
山坡上,叶小天用力吹了几下,可那粒顽固的沙子还是不肯出来,展凝儿眼睛被他一吹弄得更痛了,展凝儿气恼地跺了跺脚,道:“你行不行呀?”
叶小天道:“怎么不行?是你眼皮太紧了,你别动,马上出来,马上就出来。”
叶小天无奈之下使出了绝招,伸出舌尖飞快地一卷,然后如释重负地松开展凝儿,微笑道:“这下好了吧?”
展凝儿微微闭着眼睛转了转眼珠,果然不痛了,只是……
展凝儿用一只眼睛瞪着叶小天,道:“你拿舌头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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