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给了他,又有什么打紧?”
水舞惨笑一声,哽咽道:“娘?你真觉得这没什么打紧?你真觉得我委屈求全,没名没份的便把身子给了他,他知道我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就会更疼我宠我,而不是从根子上看轻了咱们薛家?”
薛母讶然道:“怎么会?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本性纯良,还能干出始乱终弃的事来?”
水舞幽幽地叹了口气,再也不说话了。一个女儿家的矜持与尊严,在母亲眼中一文不值,她和如今的母亲,真是无话可说了。薛母又端起碗来,道:“你都两天没吃饭了,怎么就这般倔强,快起来吃点东西。”
水舞头也不回,冷冷地道:“我不吃!娘,你就发发善心,让我死了算了!”
薛母大怒,把碗往几案上重重一顿,发狠道:“你怎么就迷了心窍,死心踏地的护着那个姓叶的?好!你想死,我不拦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一定要那姓叶的给你爹偿命!”
水舞坐起身来,怒视着母亲道:“娘!你究竟发的什么疯,你说,谁是你的仇人?”
薛母被女儿一问,突然有些发愣,茫然道:“谁是我的仇人?”
“当然是叶小天!”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谢传风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薛母恍然大悟,道:”对!叶小天就是咱们家的大仇人!如果不是他,你爹不会死!如果不是他,你爹不会死……”
她像生怕再忘了这个答案似的,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
谢传风笑眯眯地看了水舞一眼,水舞负气地扭过头去。
谢传风已经认定水舞不贞了,即便她的身子还是清白的,那颗心也早归了那个姓叶的,初见她时的惊艳和少年时候的温情因之一扫而空,此刻只有满心的嫉恨。
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值得他珍惜,她只配被蹂躏、被虐待,这是背叛他应得的下场!而那个叶小天加诸于他的耻辱,他也一定要洗雪,他是男人,他是田府管事,怎么能容忍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人活在世上。
谢传风轻轻扶起薛母,柔声道:“岳母大人,小舞只是一时糊涂,您就别生气了。那姓叶的已经来了贵阳城,呵呵,他居然来贵阳考举人呢,你放心,等他一露面,官府就会把他逮捕法办,替岳父大人报仇!”
“小天哥哥来了贵阳?”
水舞怵然一惊,蓦然回过头去,眼见谢传风扶着薛风缓缓向外走,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她就算是问出口,谢传风也不会告诉她什么。呆呆地出了一阵神,水舞的目光落在几上,她忽然端起了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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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陪着大病初愈的毛问智缓缓行走在山林间。自从到了贵州,城中有山,山中有城的景致他已不是第一次见了,漫步在丛林之中,仿佛不是行走在城里,而是行走在效野荒山上,那种感觉奇妙的很。
大个子和福娃儿跟在他们身上,难得被叶小天带出来,两个家伙撒起了欢儿,不一会儿就不耐烦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了,大个子纵身一跃,爬上了一棵参天大树,而福娃儿则不时揪住几片竹子嫩叶嚼上几口,再屁颠屁颠地追赶小天。
叶小天道:“怎么样,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毛问智道:“嗯呐!烧都退了,就是两条腿打晃儿,没力气。”
叶小天笑道:“废话,前两天烧得你直说胡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再慢慢歇养几天,就能生龙活虎了。”
毛问智道:“嗯呐!大哥,我……又想跑肚了。”
叶小天无奈地站住脚步,道:“去吧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嗳!”
毛问智答应一声,捂着肚子跑开几步,忽然又站住,从草丛中扯了几片肥大的草叶子,一头钻进了树丛。
叶小天站了一会儿,还不见毛问智回来,抬头看看,前方只有一条小径,不虞毛问智找不到他,便信步向前走去,刚刚转过一个弯儿,突然与一个头扎青布巾、背着小竹篓、脸蛋儿像红苹果似的小姑娘打了个照面。
叶小天的眼睛一下子直了:“卖梨姑娘?”
夏莹莹看清叶小天的模样,小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手里一把蘑菇掉到了地上,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鬼、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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