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兰章,别哭了,都是父皇的不是,你告诉父皇,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庆城公主好不容易止住了哭,仍旧抽抽噎噎地道:“方才我拉了嫂嫂过来看我的生辰礼……谁知道大皇兄过来了……身边儿也没有带着伺候的人……见了不知道是谁送我的金簪子就上来抢……我怕金簪子划伤了大皇兄……就不给大皇兄……大皇兄就躺在地上哭闹起来……说我欺负了他……嫂嫂和小满怕大皇兄着凉……去拉大皇兄起来……大皇兄忽然之间就发了狂……就伤到了嫂嫂……呜呜呜……父皇……嫂嫂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啊……”
诚和帝就转了脸训斥齐皇后:“钟儿身边伺候的奴才都哪儿去了!”
齐皇后脸色惴惴:“这群该死的奴才!”倒是不再斥责庆城公主了。
小满脚程快,屋子里的气氛正在惶恐不安的时候,小满就拖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进来了。
庆城公主顿时就跺了脚:“你怎么把常太医给请来了!”
常太医?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啊!
连玥看了一眼那白胡子老头儿,想来是一路赶得及,常太医正扶着门框喘得厉害,连玥真怕下一刻,这老头儿喘不上气来,命绝当场。
是了,她记起来了,这个常太医就是那个医术不精,但是家底儿挺厚实的老实人,一直给欧阳铎看病的那个庸医。
她禁不住就想抿嘴笑,看来常太医是庸医已经是个常识了,就连庆城公主都知道了。
手上一痛,连玥连忙憋住了笑:“太子爷……”
小满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殿下,太医局今儿个当值的就只有常太医一人。”
“不管是谁,”诚和帝大手一挥,“先给太子妃看了病再说。”
庆城公主便拽着常太医的袖子就往贵妃榻前面拖,常太医喘着粗气道:“哎呀殿下!先让老臣喘口气儿!”
“喘什么气!快来看看我嫂嫂!”
“殿下哎!老臣的药箱子还在后头呢!”
小满忙解释道:“走得急,奴婢生怕耽搁了,拉着常太医就跑,那小大人背着药箱子还在后头追着呢。”
庆城公主就指了小满过来,说:“还不快过来伺候了我嫂嫂!”
小满就上前伺候着连玥卸了镯子,挽了袖子,又把一块帕子盖在了连玥的手腕上,欠身对常太医道:“老太医,您将就着。”
常太医闭了眼睛给连玥把脉,连玥就一脸窘迫,完了完了,这下子她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了,说出去,人家肯定会笑话她的,一个来了葵水却假冒滑胎的太子妃……天啊,以后还要不要她活啊!
常太医诊完了右手,又换了左手来诊脉,一脸悠闲的样子,真真是急坏了一屋子的人——当然,除了连玥和痴傻的福王。
“常太医,太子妃到底怎么样了?”诚和帝一脸的关切装是装不出来的。
常太医摸了摸胡子,摇头晃脑地道:“哎呀,太子妃被福王撞得不轻啊!”
“是不是把我侄儿给撞没了?”庆城公主一把揪住了常太医的白胡子,大眼睛水雾蒙蒙的,眼看着又要哭了。
常太医疼得龇牙咧嘴的:“哎呦喂,我的公主呀,快松手!快松手哇!”
庆城公主忙松了手,常太医哀怨地捧着自己的白胡子,叹了几口气,眼看着屋子里的贵人都用吃人的眼神盯着他,这才赶紧说道:“太子妃未曾有身孕啊……”
“那为什么我嫂嫂会流血?”
连玥脸红得都要流血了,为什么?为什么?欧阳兰章你是个好奇宝宝吗?
一屋子的人,除了痴傻的福王,只有庆城公主一脸未解,常太医就眯着眼睛笑:“这个……要不,殿下去问问嬷嬷?”
“好了,兰章,你过来!”大公主就摆出了一副长姐的架势来,“你看看你,鞋子都不穿!像什么样子!小满,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你家主子穿上鞋子!”
小满连忙趴在地上找,从贵妃榻下面找到那只鞋子,蹲了身就给庆城公主穿鞋子。
庆城公主仍旧一脸迷糊:“皇长姐,为什么嫂嫂会……”
“你别问了!”大公主脸色通红,拉着庆城公主就往外走,“晚上还有晚宴呢,我听说有你喜欢看的耍百戏,你看看你这眼睛都哭肿了,一会儿要怎么见人?走走走,回去好好睡一觉去!”
庆城公主还要回头找小满,却被大公主拉走了:“小满留下来伺候二皇嫂,你放心,外头还有我身边的人伺候呢。”
齐皇后见着人走了,神情就淡淡地道:“太子妃也太不珍重自己个儿了,这种事情,难道你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平白无故地闹出这么好大一出笑话来,太子妃,你日后可要注意了!过些日子,我给你指一个教导嬷嬷过去,跟着嬷嬷,好好学学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