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眼尾一拉长,她笑中就添上了媚色,几分沾了灵气的冶艳。
热忱盛在她盈盈的眼中,在细柔的暖黄灯光下晃动着,蛊惑他。一些情绪烟雾般滋生蔓延,包括何风晚袅娜地拾起掉落的手机,纤指勾过耳侧的长发,耳垂那一抹柔白在视野中招摇,每个动作都在撩拨江鹤繁的心。
“因为在见到你之前,我也不信一见钟情。”何风晚抱着林熊的衣物,一只脚迈出门去,嗓音如蜜,“晚安,江先生。”
何风晚说过许多真真假假的话,但这一刻,她没撒谎。
与他过招很爽快,哪怕输了。
江鹤繁看她顺手带上门,脚步在门外消失,空气中,她留下的香水味仍久久不散。
甜味的八月夜桂花,似少女流汗的脖颈。
比玫瑰适合她。
这么想着,江鹤繁接到楼焕的电话。
“先生,没有查到孙道然和何风晚在美国有任何联系。不过……”楼焕迟疑。
江鹤繁蹲在唱片架前挑选,“说。”
“何风晚当年出国的机票,是孙道然订的。”
江鹤繁深眸微沉,“这么说他们以前就认识?”
“是。”
“那就查查何小姐出国前和他的联系。”
“先生,你不会对她……”
“不要多想,我亲手给自己套的枷锁,不会轻易解开。”江鹤繁取出瓦格纳那张《漂泊的荷兰人》,起身放入立柜上一台手提箱黑胶唱片机,“我就是想看看,孙道然派她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刚才问了她,她不肯说,我只好自己找答案了。”
*
何风晚揣着甜蜜与惴惴,神色复杂地下楼。
甜蜜是为她确实萌发的感情,对江鹤繁的好感终于让“接近他”这件事不再无聊,有了些乐趣。而惴惴则为江鹤繁敏锐的直觉,他刚才的逼问,害她差点交了底。
不禁生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兀自抚胸。
迎头碰上酒店老板娘揪着一众小孩子的耳朵,焦急地等在楼梯边,看见她下来,一劲地道歉。
原来那场停电,是这些小孩玩闹时失手关掉了电闸。
何风晚半蹲下,拍拍他们幼小的肩膀,温和地说:“我不要紧,但玩耍还是得注意安全。”
“是是是!”老板娘歉疚地连声答应,“这实在是不该发生的事故,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明天赠送客人们早餐。”
成珠珠听说酒店提供免费早餐,破天荒地早起。挽着何风晚出门时,提及国内一家大牌杂志发来邀约,想采访她,写她的专稿。
何风晚问:“要等回国吗?”
成珠珠摇头:“那边问了鼎艺,鼎艺说你去瑞士了,结果他们正好也在。”
“也在瑞士?”
“对,他们是为音乐节过来的,听说你也在,非得采访你。哦,还有电视台,你还会在节目上露脸。”成珠珠嬉笑着邀功,“晚晚,事业慢慢步上正轨了,我这个助理还算称职吧?”
何风晚眼梢一挑,挽紧她,“称职!奖鸡腿!”
“嘿嘿!”
说笑间,两人走到餐厅。
俱乐部的人三两一桌,江鹤繁是和林熊同桌。
何风晚与大家打过招呼,正要坐下,林熊忽然起身叫她:“何小姐,来这坐吧,我让你。”
除了低头在pad上划拨的江鹤繁,其他人无不带着戏谑的神色看来,换上一致劝说的口吻:“去吧!”
何风晚乐不可支地笑。
江鹤繁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他既然没有恋爱的经历,对女人的态度想必是点到为止,交代别人煮姜汤怕是头一遭。就连林熊这样的粗线条,也嗅出了不对劲,保不齐八卦都传开了。
这番较劲落在旁人眼中,和打情骂俏没什么区别。
所以谁说我输了?明明就是赢了!
何风晚谢过林熊,大摇大摆地坐在江鹤繁身边,毫不掩饰一脸的喜色,“早上好啊,江先生。”
这一次,江鹤繁抬头看她,同样没有掩饰眼睛里冷森森的“你又想怎么样”。
何风晚握着汤匙搅弄碗里的麦片,另一边手指绕着头发,语气活泼地说:“提高在你面前的出镜率,让你习惯我的存在。”
江鹤繁盯着她看一阵,确认她不是开玩笑,淡然地说:“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