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了脸面,看刘恒也更加顺眼了。
北胡人都是惊怒想跑,但蛮厨子一瞪眼,如同神光激射,数十人突然浑身僵直,遍体生寒,脑海刺痛一片空白,纷纷呆傻倒地。
刘恒动了手后再不犹豫,一刀刀下去,像是半个月里万千次出刀切肉一般,精准而干脆。走过之处,只剩下软倒的身躯和飞落的头颅,鲜血遍地。
“这少年,杀性竟如此之重?”
“杀人如屠狗,真下得去手啊……”
老先生的学生们看得瞪大双眼,被这血腥场面震惊了,也被刘恒的选择弄得难以置信。
老先生却并没有阻止,叹了口气站起来微微躬身,“没想到,我还没有一个少年看得明白,还是他教了我道理。我以为每个人都有心向善,忏悔了罪孽,宽恕了罪孽,就能让世道美好,却没想到这需要多少人失去公平,这得多么残忍?”
“先生!”
“老师!”
这一躬身非同小可,意味着老先生承认自己的追求出现了错误,原本稳固的道心甚至有了碎裂的危险。来之前都觉得是小事,谁也没想到,最终会造成如此凶险的影响,学生们纷纷心惊和担忧起来。
“我没事。”在蛮厨子意味深长的注视下,老先生稳住身形,深深看了眼还在杀人的刘恒,沉吟片刻,唇角微动,似乎在和蛮厨子说着什么私密的话。
北胡人的乞求眼神并没有让刘恒动容,心里也不觉得应该有丝毫怜悯,一个个罪孽深重的北胡人在他刀下死去,只看得大夏百姓热血激荡,激动得难以自已,忍不住叫起好来。
“杀得好!”
“小仙人替天行道,咱们回去一定给您立长生碑,日日诵经祈祷!”
“这些畜生,早就该杀了!”
“谢小仙人替我们报仇,大恩大德,一辈子不敢忘!”
数十个人头,数十条人命,直杀得刘恒手软,浑身浴血,如同嗜血凶魔,他却长出一口气,再没有任何不满意和遗憾。
城楼之上,已经沉默了太久的守卫们,看见这一幕都是神色复杂,或许有愧疚,或许有不忿。本该是他们的职责,却被大人们严令阻止,反而看着一个少年替他们杀了北胡进犯之敌,保卫了百姓,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两位大人,城外应该是北胡呼延将军极宠爱的外甥子,连带护卫全被杀在我临顺城下,岂不是给我临顺城招灾么?”之前和刘恒骂骂咧咧的声音,是个身披豹头锁子甲的威武大汉,此刻气急败坏的朝大将军和城守进言。
“这是北城神守将军。”大将军向城守介绍一句,瞥了他一眼,“孙将军,依你所言,我等该怎么办?”
被人如此无视,城守脸色不好看,加上并非自己属下,语气也没这么和善了,“这不是之前避战的将军么?刚刚听你骂那少年倒是挺威武的,既然后果如此严重,要不孙将军下去大发神威,割下这几人的头颅,也好给北胡呼延将军赔罪?”
简直是开玩笑!
孙将军顿时语塞,连城里修为最高的大将军和城守都如此忌惮,甚至不惜花费巨大军资开启守城大阵,可见城下那白胡子和凶横武者强到了何等地步,换他不更是去送死么?
无非是见不得那小子这样露脸,心里羡慕嫉妒,更似乎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他才会抱怨一句,谁想到还遭这一番奚落与挤兑。周围同僚鄙视看来,大将军那厌恶的眼神,他脸都涨得通红,真是羞愤欲死。
“打是打不起来了。”
虽然是自己找抽,但毕竟是自己属下,大将军给他留了点脸面,很快转了话题,庆幸道:“这样的人物要是真开打,咱们城难免无妄之灾,还是早早送走令人安心。”
“怪就怪永绥州那惊人的消息,不知引动了天下多少高手动心前来,不只咱们临顺城,附近多少地方不得安宁。这种存在纷纷过境,稍有摩擦便是毁天灭地般的灾难,实在让人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城守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只希望地方不会受到太多牵连,这事情尽快过去吧。”
大将军很是认同,随后下巴示意城守看向刘恒,若有所思道:“这个少年,你怎么看?”
“能让两个这等存在全力争夺,这少年必有非凡之处,或许你我境界不到,看不出来,但这消息得赶紧向上禀报,让大人们重视才行。”
目送一行人在大夏百姓们感激和挽留中远去,城守抚过长须,“应该是我大夏之人……如此天骄却没能留在我朝,是我等的失职,只怕因此少了将来的一位国家栋梁,想来实在遗憾之至。”
“我会吩咐下去,派人仔细查查他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