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求呢。前儿沁香苑准备的五百多盒儿,一天就卖了个精光。
原本不少人只是看在叶家的面上,买些送份心意,就当给叶家送个节礼。
谁知如今市面上,竟到处都是求这个的,添进嫁妆里,又好用又体面。
现在都出到十五两一盒了,哪家都不想落下颜面,被人家比下去。
偏咱们大乾又制不出这个,内务府都没这个方子。
可不就越来越贵?”
贾母闻言,面色古怪的看向贾琮。
真要十二两一盒,那一个月二十盒,就是二百四十两。
她这个国朝一等诰命国夫人,在府上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二十两,竟买不起两盒香皂……
“你掐我做什么?”
堂下,湘云恼火的瞪向一旁的黛玉,低声责问道。
黛玉一张俏脸通红,小声问道:“你不是常说我说话刺人吗?那你觉得,我说话有三哥哥刺人没?咯咯,我可不敢这样噎老太太……”
湘云:“……”
上头贾母拧着眉头,咬牙道:“怪道上回你说半天就卖了六千多两银子,我道你卖了几千盒儿……宫里出来的,都没你的贵吧?”
这一会儿,她再也不提什么给银子的事了。
贾家的内囊具体有多少她并不清楚,但她却是知道,贾家内囊已经上来了。
出的进的少,就算祖宗留下了一座金山,也隔不住一府几百人十数年的坐吃山空。
为了一个香皂,就每月往外出二百多两,贾家不是掏不出,是掏不起。
花银子的地方着实太多了……
贾琮淡然道:“是贵一些,不过东西也比海外进来的好。”说罢,贾琮岔开话题,道:“还有一事,想请教老太太、老爷和太太的意思。这会儿先问了老太太和太太罢。”
“又是什么事?怎一天到晚就你事情多?”
贾母真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了,今日出了两回丑了,她觉得心脏都有些受不住了。
贾琮解释道:“琮明日起就要闭门读书,一心准备秋闱。家里事务却极多,照应不过。所以琮想,是不是可以让链二哥出来了?”
此言一出,荣庆堂内悄然一静。
贾琏犯下的事,换做严厉些的人家,直接打死都是正常的。
尽管事后为了堵住人口,说那桃红不过是新买来的,贾赦还未纳入房里。
可谁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平日里大家连提都不好提,更何况后面王熙凤也跟着出了事。
这一对烧糊卷子,也就愈发让人忌讳了。
但实际上,贾琮知道无论是贾母还是王夫人,心里还是希望由这两人来管家的。
至少在他们夫妻二人管家时,贾家从没那么多让她们烧心费脑的事。
而且,也都听话。
在赖家、周家、钱家、单家等一大批贾府老人被清理之后,贾母和王夫人对贾府的情形,感觉快到了失控的边缘。
这让她们心中很是不安。
而贾琮接下来的时间里,又当真分不出心思再和她们勾心斗角。
与其坐等她们出一些想不到的幺蛾子,不如率先退一步。
退一步便可海阔天空。
再者,无论是贾琏还是王熙凤,都是身上带有污点的,且都欠恩于他。
贾琮也能稍微放心一些。
最重要的是,竖起一个对面能接受的挡箭牌,便可为他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这是在宋岩再三提醒他,要注意贾府状况前,贾琮便有的设想。
今日贾母的心思,终于让他下定了决心。
不然一旦等到王家牵扯进来,许多事就极难办了……
果不其然,这一招让贾母和王夫人大感意外。
两人对视一眼后,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意动……
贾母问道:“这个时候,合适吗?别再让人说嘴了去……”
贾琮道:“这个时候应该正好,大老爷身子还未痊愈,链二哥正好去用心服侍,待大老爷好后,许就不恼他了,旁人也就无话可说。若是等大老爷自己养好了身子,那日后链二哥就……”
听他这般说,贾母和王夫人又变了脸色。
她们听出了贾琮何意。
这个时候,的确是最好的时候。
贾赦已经失去了神智,瘫痪在床。
这个时候让贾琏去侍奉,不会让事情变的更糟,反而能“将功赎罪”,洗白罪过。
而如果这个时候贾琏还不出来,那等贾赦有个好歹后,贾琏就算还能活下去,下半辈子也再无法在人前露面了……
这礼孝为王道的世间,容不下他这样的人。
不过,任谁都想不到,贾琮竟会替贾琏着想。
要知道,贾赦只有二子,贾琏更是荣府爵位的第一继承人。
换做其他府上,贾琮不落井下石置贾琏于死地,都是妇人之仁了。
怎么可能还想着替他洗白?
念及此,贾母深深的看了贾琮一眼。
她这一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让人头疼的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