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元一脉,他也真下的去手!”
听闻此言,旁人则罢,废东川候张毅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别说咱们两边不对付,就是咱们自己一边的,照样有人给你挖坑设棍,行下那下作手段坑害自己人。开国公那般做,也算是事?”
听闻张毅此言,宣功堂上气氛一滞。
成国公蔡勇世子蔡畅写信挑唆东川候次子张亮袭杀荣国府贾琏一事,虽无人明着谈论什么,但私下里怎会不提?
众人对张毅感到惋惜之余,无不对成国公蔡勇感到不齿。
只是蔡勇势大,旁人不愿得罪他罢了。
听闻张毅之言,众人都不再多言,拿眼看向成国公蔡勇,蔡勇冷笑一声,只瞥了张毅一眼,便不屑理会。
如今东川候府连爵位都没了,今日张毅能登堂入室,不过是宣国公念旧。
但能念旧一次,能念旧两次,还能念旧一辈子不成?
用不了多久,张家便会彻底从军中消失。
张毅长子,原东川候世子张良,本来是世勋中难得的少年英杰,不逊于李虎、赵昊之流。
但自此之后,哼哼!
正这时,却听一直没有开口的赵崇对张毅道:“景召,事已至此,再多言无益。过些日子赵昊就要去九边继续打熬了,让张良一并去罢。军伍之人,一时失势算不得什么,只要子弟成器,东山再起并非难事。想想贾家子,论兵法武功,如何能及张良十之一二?顺势行之,连冠军侯都要到手了。”
张毅闻言,面色好看了些,起身拱手道:“赵公高义,张家绝不敢或忘。”
又对其他公候道:“张家因小人挑唆蒙难至此,还望诸位同僚,看在往年同生共死的情义上,帮扶吾儿张良一二。”
众人忙道:“自家子侄,何须多言?”
张毅闻言,又强笑道谢后,便告辞离去。
如今,张家已经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了。
靠人怜悯施舍站在这里,让张毅心中着实难以接受。
等张毅离开后,众人只心中叹息一声后,又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离开那片厮杀搏命生死与共的沙场太久了,如今的勋贵,考虑最多的先是利益得失,而不是对错。
且他们都明白,张家不是贾家,没有那么深的余荫,基本上不可能东山再起了。
偶尔照应一下可以,想下大气力扶持东川候府再起,那是不可能的。
当年东川候如此豪富时,也不见接济同僚不是?
所以……
曾经风光无限的东川候府,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位置了。
又热闹了会儿,宋国公刘志忽然对赵崇道:“赵公,到了这个份上,恰好为止了。再闹下去,贞元勋臣的大势就真要去了。”
赵崇缓缓点点头,却没多言什么。
刘志见此,心中微微一叹。
成国公蔡勇奇怪的看了刘志一眼,谁都知道再内耗下去于贞元勋臣大势不美。
可他们退让了,日后开国公李家那边若再得势,会不会选择退让呢?
谁敢保证?
所以,这场斗争只会继续下去,除非宫里那位突下狠手,想要一举铲除贞元勋臣。
但看他今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赵崇的举荐……
可见他并无此心。
只是……
“赵公,为何举荐那三人?”
蔡勇问出了许多人想问的话。
赵崇这边,却也是有不少人没个实缺儿呢。
赵崇闻言,淡淡道:“武定侯吴诰等人虽不亲近吾等,但也和那边保持着距离,所以他们正合适。我若举荐你们,陛下不会同意的,开国公也不会同意。我若不举荐,陛下多半会选开国功臣一脉,与我等不利。”
众人闻言恍然,蔡勇啧啧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他话音一转,道:“老刘说的倒也在理,如今宫里已经掌着五营了。咱们是不好再随意闹下去了,不然……”
其他勋贵也纷纷附和道:“此为老成之言。”
赵崇再次缓缓点头,至于心意到底如何,却无人得知。
正这时,忽见宣国公世子赵昊面色凝重的匆匆进来,大声道:“老爷,刚外面传来信儿,河套之地发生春汛,冰凌堵塞河道,浮冰撞毁河堤,黄河水一溃千里,百姓死伤无数,房屋倒塌千里。天子震怒,下旨命贾琮锁拿分掌河工的军机大臣赵青山和负责河道的工部左侍郎林广宁,又派锦衣卫去锁拿河道总督回京问罪。”
“嘶!”
众人闻言大惊,赵青山,那是宁则臣的左膀右臂啊!!河道总督柴梁,亦是宁则臣极器重的门生,新党中坚。
这是要……对新党动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