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腿短,跑得可快,噔噔噔就跑了。
洪柳赶紧追了上去,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了徐椀和花桂。
花桂手脚利索地把她衣裙扒了下来,扶了她站了床上:“男人就不会带孩子,他家的丫鬟一门心思就知道勾搭主子,看看给你穿的什么,咱以后不去他那受气了好不?”
徐椀蹬腿,配合着她穿上新裙:“是新裙子,我爹特意拿给我的。”
花桂知道她向来袒护那边,也只是叹气:“你爹家吹的风都是香的,哦对估计他放的屁也是香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怎么说出粗话来了……”
徐椀本心不是孩子,自然知道衣服怎么传,怎么系。
她仿若未闻,就当没听见一样。
现在有了个爹,虽然不知道他疼她能有几分,但是总归是要争取一下的,飞快把衣服穿好,穿上鞋就往外走,等出来了才发现,这个家和从前的记忆不同。
花桂听见她要去找徐凤白,自顾着忙着收拾房间没有跟着她。
徐椀在后院绕了一圈,到了长廊总算遇见个丫鬟,问了下才知道方向。
她习惯了慢走,一边走一边记下布局和路线,隔了个院子,才进去就看见徐芷母女又到这边玩了,洪柳正跟着她们的丫鬟一起说着话,唯独不见徐妧。
书房的门虚掩着,肯定是进去了。
徐椀笑,走了过去。
只不过,才走到门口,就站住了。
书房当中,徐妧的声音脆生生地:“叔父,我都看见了,这画就是你才画的,这上面的人真的是阿蛮的娘吗?你不会是骗她的吧?”
徐留白沙哑的声音略微低沉:“叔父也不大记得她的模样了,只能画成这样,怎么,你都要告诉阿蛮吗?”
徐妧顿了顿:“我不说,说了阿蛮该伤心了。”
徐留白:“好孩子,舅舅最喜欢你了。”
“那这画什么时候能干啊!”
“快了。”
徐椀后退,再后退。
她一直退到转角处,才靠了墙。
愤怒,亦或委屈,不甘还是伤心,心中五味杂陈,可她到底不再是个懵懂幼儿,怎么也不能连徐妧那个孩子都不如。失神站了好一会儿,约莫着快有一刻钟了,这才故意跺着脚走了过去。
徐椀扬声叫了俩声:“表姐!表姐!”
听见她的声音了,徐妧立即跑了出来:“阿蛮!你怎么才来,叔父真的找到了你娘从前的画像,是个美人呢,我都看见啦!”
徐椀眉眼弯弯,跟着她走了进去。
徐凤白在一旁拿过画轴,放了桌边:“拿去吧。”
徐椀双手捧过,高高兴兴地道谢。
徐妧上前,直对着她眨眼:“你是不是还有话要和叔父说?趁着这会说啊!”
徐椀点头,看向舅舅:“舅舅,我想见我爹一面,我想和他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徐凤白闻言扬眉,定定地看着她:“什么事?”
不知道为什么,在舅舅面前,她总是很安心。
安心到觉得没有必要说谎话。
徐椀扬声道:“我想让他留京里,不让他走。”
徐凤白微怔之余,站了起来:“想见你爹还不简单,让人传个话去,他立马就来了。”
“舅舅……”
“回你屋等着去吧!”
他沙哑的声音越发的低,只让她回闺房等着,先一步走了。
徐椀简直不敢相信,徐妧也替她高兴,高兴得直蹦跶:“阿蛮,阿蛮心想事成!”
洪柳在门外叫着她:“小姐,夫人让回去呢!”
徐妧一张笑脸立即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哦。”
然后特别有礼地说了声姐姐我先回去了,迈着小碎步,唉声叹气地走了。
徐椀还似在梦中,捧着画轴回了自己闺房,画就放了枕边,就那么合衣躺了床褥之上,真是一眼也不想看到它。
花桂见她果然拿了画回来,也不好奇,光只拿了水喂她喝水。
她不想喝,翻过身背对着花桂,就说自己困了,想睡一觉。
花桂正好要去给她挑丫鬟,赶紧走了。
徐椀心心念念的这两件事在心底翻转,越想心中越是酸涩,毕竟一直期望着额,怎能不失望。
也不知道过了能有多久,房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她以为是花桂回来了,没太在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人到床边了,才是停下。
窸窣的声响就在耳边,徐椀回头。
赵澜之就在眼前,他手里拿着那画轴,已经抻开了。
她立即坐了起来:“爹,你来了,那是……”
话未说完,他已经愣住了:“你娘的画像,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