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顾不得考虑这些了,他细致地摸着这个家伙柔软得如同面条的手臂,越摸,越是吃惊,接着又摸上了另一个……
接着,声音变得充满杀气:“我们遇到鬼养魂了。复制网址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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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养魂?”题仙茅一呆,他没听过。
陆晨的脸上露出微微的恐怖之色,同时还有深深的不忍,也有深深的愤怒。
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他们都是被鬼养了魂的人,鬼养魂是一种很恐怖也很残忍的邪术。”
这两个家伙,确实是活了三百多年的人了,但他们一直活得很痛苦、很凄惨。因为他们被鬼物养了魂。
不管是牛头国还是马面国,都流传着这样的唱词:
“宁愿被凌迟啊,宁愿被雷劈了遭那天劫,千万别让我被鬼捉去了养魂儿垫它的底……”
而往往,经常有修为不深不浅的人,被一些厉鬼拿去养魂。
这些厉鬼,生前往往也是修炼者,一般是遭遇横死后坠入鬼道却因强烈的怨念而灵力不灭,就成了厉灵。
它们要进一步提升自己的修为,已因为失去了肉体这具天生的鼎炉而难以做到--为此,便寻找灵力较深、自己又能对付得了的修炼者,擒获后吸食他们的灵力。
对于一般修炼者来说,灵力还是蕴藏在他的血肉之中的,吸取灵力就是吸取他们的血肉。吸得多了,就会导致被吸取者的生命力的丧失,即死亡。
但厉灵一般只是吸取他们的部分血肉,用邪毒的咒语和术法维系他们的生命。
这因为,修炼者经过修炼之后,在自身已形成一个旋涡式气场,能够自动地源源不绝地吸收来自天地间的灵气,化为自己的力量--哪怕是在被厉鬼抓来吸取血肉之后。
因此,厉鬼就养着他们,定期吸取他们所吸收的灵气。
这就像一片土地,能够源源不断地为厉鬼提供粮食。
养得长的,几百年也不出奇。
但是,倒霉的修炼者也因此要重复无数次地感受自己的血肉被慢慢榨干的痛苦。日子一长,他们的骨髓也渐渐被吸干了--那种抽髓的痛苦更是要令人发狂的。
他们的骨质变得非常稀松,所以行动要非常小心和缓慢,一不小心就会让骨头碎掉--也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比这更痛苦的是,厉鬼完全有能力再把他们的骨头糅合起来,而过程非常具有折磨性,比身处炼狱还要痛苦万分!
很显然,这两个家伙以前也是修炼者,却极其不幸地成为了“鬼养魂”的牺牲品,而且--是三百多年呀!他们竟然也能熬过来。但话说回来,既然被厉鬼抓来了养魂,想死就是件很困难的事了。
摸他们的骨头,发现这些骨头没有一块不是碎裂且柔软得就像棉絮的,陆晨从而发现了这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警惕心顿时大起,能够进行“鬼养魂”的厉鬼,绝不是寻常鬼物。
妈蛋!不会是还有鼠三鼠四什么的吧?
这些可恶的老鼠,好像怎么打也打不完似的!
这回又有得斗了!
想到这里,陆晨猛地站了起来,手一扬,一道内气打在那两个倒霉的修炼者身上。很快,躺在地上的两具干瘪的身体就裂成了好几块--如同摆在案桌上卖的猪肉。不一样的是,这裂开的身体内几乎没有血肉的存在,真的就是一层苍白的皮包裹着干枯的经脉--那些筋脉又如同细线一般缠绕着一具骨骸。
换成是普通人,这样的情况,一定是是早没命了。
他们果然就是鬼养魂!
题仙茅感到不满:“你怎么这么残忍?这跟五马分尸有什么两样?”
“我是在帮助他们。”陆晨冷冷反问:
“你有过被人捏住肩头上的两根粗筋,用力掐住的经历么?”
题仙茅一想到,就忍不住耸了耸肩头。
那感觉,确实是很酸爽。
“那又怎么样?”题仙茅问。
陆晨有些同情地看了看被自己分裂成几大块的那两个家伙:“被人捏住那两根粗筋,你就受不了了吧?可是,要是你全身的筋乃至是骨头都被人这么狠狠地捏着,你会怎么样?而且,是在你筋断骨折的情况下,还会被人贯入一股邪怖的力量--像往面粉里加进水,要把它搓成团一样……”
题仙茅双眼里闪过一些畏惧--那种痛苦,确实不亚于下油锅吧?
“……被‘鬼养魂’了的人,骨头很容易断裂,但是,也会被那些厉鬼以这样的方式,把骨头给揉回去。我把他们切成几块,那些厉鬼……就不肯能再折磨它们了……”陆晨把眼光投向村庄深处。忽然,眼神中缓缓现出一种恐惧。
周围那些可怕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四周静得可怕。
题仙茅嘟囔着:“嘿,你懂得还真多。”
天色更奇怪了。高空中的阳光依旧很灿烂,村庄周围依旧很阴暗,透着晦暗而迷离的血光的阴暗。
但是,这种阴暗在异常的情况下,显得很不正常。陆晨与题仙茅都有这种感觉--本来,如果天要暗下去,是会一直暗下去的,直到天黑。
但是,这个村庄暗到这种程度的时候,似乎已抵达了它的极限。不再暗了,就保持着这种血红的昏暗。而且,这种血光似乎不是从空中落下,而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整个地面都在散发着一种血红的光。难道是它抵挡住了来自天上的阳光,以自己的方式照亮这村庄?
这已经不是题仙茅和陆晨考虑的事情了。
前面,挤挤拥拥地出现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小东西。数量非常之多。
“老鼠!”
题仙茅怪叫:“真的是老鼠,好多老鼠!我去!”
陆晨都有些毛骨悚然。
因为那些绝对不是一般的老鼠!
它们没有尾巴,而且全部都是人立而起的,前肢细而较短,后肢粗而较长,犹如人类的手足。它们的肚腹光滑无毛,拥有者跟人类一样的胸膛与肚脐。最有意思的是,有些鼠怪一看就知道是母的,摇晃着两只包子状的东西。
这些倒不怎么让题仙茅感到害怕,单单这些--倒有些像人类的未来宠物。最恐怖的是这些鼠怪的脑袋,全部都是血淋淋的,有的从中裂开了一条缝,有的直接就开裂成两半,分别垂挂在两边。
它们狞厉地盯着远道而来的两个人,显然是毫不欢迎的。
看来,刚才发出古怪声响的就是它们,奔跑着聚集在前路,为的就是拦住那两位不速之客。
“这些老鼠……靠,是怎么变出来的?”
题仙茅一边牙齿打颤,一便嘀嘀咕咕地问。
陆晨呵呵一笑,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这果然是鼠怪搞的鬼!
很有可能,那个化名为东庶的鼠二,并没有死!
他淡淡地说:“不管是怎么变出来的,仙茅,好歹你也是咱们牛头国王宫的护卫,难道你连老鼠都怕吗?不敢去跟他们斗?”
这么一个激将法,题仙茅顿时不服了。
他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不就是外形可怕一些的老鼠嘛!
他咬咬牙:“谁说我怕?我敢跟他们斗!看我的!”
说着,题仙茅右手一翻,居然就闪出一道紫线,另一端还系着一根锋利的铁钩。这就是他的武器了,叫做垂天抓。
这玩意儿看起来有些小巧,但也是利器来的,还是王宫出品的利器。
利器在手,题仙茅原本有些急促的气息很快就稳定下来,神色也显出一种狞厉。他抓住紫线,轻轻甩动。刹那间,那铁钩绕着他的手飞旋起来。
它幻化出无数的爪影,不断地爆出一团团凌厉的光影。
挥舞着垂天抓,题仙茅咬牙朝那些怪老鼠逼了过去。
“啊呀呀,给我让开,不然把你们都变成死老鼠!”
他大喊着,又可以吓唬老鼠,又可以给自己壮胆。
哪知道,那些老鼠竟然不让路,一点都不害怕。
只是退缩了一点点,仿佛是为了对抗--又集体裂开了嘴。它们的牙齿竟都有寸余长,尖利地好像拿块石头往上面砸都会被刺裂--全龇了出来,沾着浓稠的血液。它们还在不断地磨着牙,几千只几万只这么磨啊磨的,发出的声音叫人听了血液都凝固了,浑身都好像出了毛病。
在一片血色中,它们的眼睛发出了绿幽幽的光芒。一眼望去,只见路那头有无数绿光在颤颤地摇晃,恐怖得紧。
忽然,地面莫名的震动了一下。
题仙茅和陆晨微微一惊。
那一震就如同指令一般,让那些诡异可怖的老鼠朝题仙茅与陆晨扑了过来。
它们像人类一样地迈动着后肢,前肢向前伸着--题仙茅才看见,它们的爪子非常锋利,很容易就能给人造成开膛破肚的血腥后果
题仙茅先出了手。他的手腕一扭一放,那团光影蓦地就凌厉地迎向那些老鼠。紫线越放越长,爪钩炫出的光影也像滚雪球那样越旋越大,隐隐带着破空的呼啸。看上去很强大、很可怕。
刹那间,垂天抓已窜入鼠群。
刹那间,便听见那些小鼠怪发出痛极了的刺耳的叫唤,鼠群顿时大乱。那垂天抓竟如机关枪般不断地喷出出麦芒般的光点,朝四处飞射。
那光点犹如一把把小型飞镖,挟带着惊人--或者说是惊鼠--的力量,竟能犀利地一连射穿几只鼠怪的躯体。
被射杀的鼠怪一时半会死不去,又难受得要命,只疼得乱抓乱撞。那些侥幸没被光点射杀的鼠怪,却又伤在了自家兄弟姐妹的利爪之下,不乏肠子都被抓出来的,眼珠子都抠出来的。
鼠群向前扑进的速度缓慢得几乎是停了下来。
一阵风从那边吹来,带来一阵又一阵既腥且臭的难闻味道。
题仙茅毕竟是宫中护卫,还是低级护卫官呢,本事是有一些的。
对付几只老鼠,还是行的。
不过,那气味实在是太呛人了……
“真受不了,我好像有晕鼠症!我们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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