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急性胃穿孔手术之后,靳珩北整个人都变了。
他比以前更加冷厉了,靳氏的员工人人自危,私下里将他的外号从“男神”改为了“阎王”。
江枫一拳将他打得弯了腰,“靳珩北,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我能做的就是在她死后为她正名,她会是我靳珩北永远的妻子,她以往的罪名也全都昭雪,她的妈妈我视若至亲、给了她最好的照顾,这些我已经做完了…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你的理智呢?你冷静的分析能力呢?你没发现浅蓉的死讯传来之后,江眠也消失了吗?”
江枫的话就像一道光,劈开了靳珩北紧闭的心门。
对…
他冷静下来,只是想了一个小时,纸上就已经罗列出了浅蓉死亡的几大疑点。
江枫很欣慰,“珩北,你认清自己的心了吗?你确定自己爱的人是浅蓉了吗?”
“还不认清,我就不是个人了!”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好好珍惜嫂子吗?”
靳珩北是多聪明的人啊,江枫这句话一说出,他那双如墨般黝黑的眸子就锁定了江枫,“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先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她做这个世界上做幸福的女人。”
……
韩国,济州岛。
海风带着咸涩吹得这片土地都湿漉漉的,靳珩北按照江枫纸条上写的地址找到了海边的一栋别墅。
正要叩门,忽然听到钢琴声从海边传来。
琴声婉转凄凉,他听着听着就不自觉地就陷入了那份压抑。
他鬼使神差地朝着那架白色的钢琴走去,男人的心潮如同这翻腾的海浪一样…无法平静…坐在钢琴前的女人是浅蓉,她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
这是她的女人。
他提步,战战兢兢,酝酿了半晌还是没有迈开一个步子。
他怕了。
他对她做了那么多恶毒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在每个漆黑的夜晚蚕食着他的心…
连始作俑者他都疼得窒息…
那作为被害者的她呢?无辜的她呢?该有多痛苦?
靳珩北鼓足了勇气,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慢慢地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他发现钢琴凳是双人的,他的妻子身侧坐着一个带着欧洲复古边框眼镜的儒雅男人…是江眠…
男人一下就泄了气,胸中有团火在烧,他拼命地克制,闭上眼睛想了许多。
是他将浅蓉推到江眠身边的。
有错的人是他,浅蓉没有错。
江眠早就看到靳珩北了,既觉得意外又觉1;148471591054062得理所应当。
靳珩北捂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柔声唤:“浅蓉!”
浅蓉一惊,曲子戛然而止,她掀目,看着这个逆光站立的男人,满脸茫然。
“你在叫谁?”
靳珩北以为她没有听清,于是提高了音量,“浅蓉!”
“浅…蓉…”浅蓉一字一句慢慢地复制,她掏出兜里的小本子,翻到最后一页,写着:我叫浅蓉。
她恍然大悟,笑眯眯地看着靳珩北,“你是在叫我啊!”
江眠揉了揉浅蓉的短发,“阿浅,你又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她咯咯地笑着,单纯地像个孩子,“浅蓉,我叫浅蓉,这里写着呢…我不会忘记的。”
靳珩北心神大震,蹲在浅蓉的身前,抓着她的手,眼眶瞬间都红了,“蓉蓉,你怎么了?”
一股凉意从心底涌出,靳珩北高大的身形都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