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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寻常百姓自然是要到玉梁都城府尹,可赵鸿是国舅,沈灵溪虽是个县主,也算皇家的人,自然是到大理寺。
而且大理寺卿本就是他们赵氏姻亲,到那里沈灵溪又能讨得什么好。
果然,那大理寺卿吴德昕一听是赵鸿来了,巴巴迎出了府门。
一躬到底,一脸谄媚的笑道:“哎呀,国舅爷怎么亲自来了,有事派人来吩咐小的一声也就是了。”
赵鸿阴着一张脸,端足了架子,摆摆手道:“本国舅是来告状的,大人不必客气。”话虽如此,人却走在前面进了大理寺,吴德昕在一边殷勤地引着路。
吴德昕摸摸额头的汗,本心他是十分不愿见到赵鸿的。他自然也知道赵府遭了强盗,他可不想惹上这桩事端。缴匪是府尹的事,他这大理寺可管不了。
可这位赵国舅找上了门来,他又不怕推脱出去得罪了他。
好在,进了大堂,吩咐了看茶,赵鸿说明来意,也没有为难。吴德昕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相府五小姐的事,与缴匪无关就好。他自然是一口答应,不就是个强买强卖嘛,倒好处理。
虽然也听说过那位相府五小姐有些本事,可她也不想想,赵鸿是谁,那岂是她一个小小县主惹的?吴德昕不禁有些得意,若是凭着这样一桩小事,搭上了国舅爷,对他岂不得美事一桩。
遂便一口答应,请赵鸿回去等好消息。
送走了赵鸿,吴德昕正准备派人到相府去拿人,想着耍耍官威唬唬沈灵溪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便听人来抱,慧敏县主告状来了。
慧敏县主?他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想起慧敏县主便是沈灵溪。
匆匆来到正堂,便见一女子立于堂下。轻纱遮面,藕色裙衣,看不出样貌,气势十足。一时吴德昕的官威倒忘了摆。
“拜见大人。”沈灵溪不失礼数。
吴德昕见只有她一个女子孤身一人,撇了撇嘴,心里颇为不屑道:“县主,所为何来呀。”
“告状!”沈灵溪抬起头目光灼灼。
吴德昕被看得有些心虚:“你小小年纪,告什么状?”
“告国舅赵鸿纵仆伤人!”沈灵溪的声音不高,但放一出口,座上皆惊。
玉梁谁人不知赵鸿是皇后亲弟,欺男霸女,欺行霸事,坏事做尽,却无人敢惹。言官都敢怒不敢言,没办法有皇后护着,皇帝都睁一眼闭一眼。
如今这小小的女子,张口便要告赵鸿,不知是无知,还是真有胆魄。
“大胆!”
“怎么?大人,国舅爷告不得?”
“你也知赵大人乃是当朝国舅,岂容污陷?”
“大人都未听本县主一言,就知是污陷?”沈灵溪面露嘲意。
吴德昕见她咄咄逼人,便知恐怕想用官威将她吓住的想法太过低估她了。她即敢来,恐怕也有敢来的道理,莫不是真如传言,她背后靠的是慕之枫?“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