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屋子内顿时只剩下季子珊和穆淮谦两个人。穆淮谦上前一步,握住季子珊雪白柔嫩的双手,唇角溢出温柔的笑意:“你又惹王爷生气了?”暗中幽会了一年多,两人的相交深度刷刷刷的增长着,对于桃花小公主既敢手挠五王爷又敢在陛下身上动土的
事情,他也算略知五六了。
“我想早点出来见你,他偏在那儿慢悠悠的喝着茶不肯动弹,我脾气一上来,就把他强行拖走了呗。”季子珊随口解释了一下,然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我皇兄下的赐婚圣旨,你仔细看了没?”
穆淮谦含笑点头:“看了,看的非常仔细,上面的内容我能一字不差背出来,你要听么?”
“谁要听这个,我是问你,有没有觉着那个玺印盖的特别好看?”季子珊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问道。
穆淮谦的眼睛里飘出来一大排问号:“……哎?”所有圣旨上的玺印不该一一模一样么,为什么会存在给他盖的印章会比较好看的问题?
“那是我自己盖的——”见穆淮谦一脸的迷惑不解,季子珊只能拖长着音调表示道。
穆淮谦颇有些匪夷所思的反问道:“……你盖的?”陛下那么严肃端方的一个人,居然会叫别人随意动他的玉玺么。“当然是我盖的,给我赐婚的圣旨,我怎么着也得在上面留个纪念,毕竟,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嘛。”季子珊不无感慨的说道,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牵手坐下,“我皇兄以前说过,要等我及笄后才给我们赐婚,
哪知道,撬我墙角的人实在太多了,我皇兄特别生气来着,就在年后去信北疆,和你父亲商定了下来,他早就把赐婚圣旨写好了,却一直瞒着我,说是要给我当十四岁的生日礼物。”
穆淮谦赶紧表示道:“我这个墙角坚固的很,谁也撬不动。”入仕这一年多来,各种明的暗的提亲事宜,他的确应对过不少,不过,他一律以‘父母之命,不能擅自做主’的理由推拒了。“我知道你的墙角坚固,但有事没事就被别人撬一下,我可不高兴,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本公主的了,我看谁还敢打你的主意,哼哼……”季子珊眯着眼睛凉凉的笑起来,笑了几声后,忽想起穆淮谦还没
回答她的问题,便又问了一遍,“你还没告诉我,那个玺印盖的好看不?”
穆淮谦能说什么,只能说:“挺好看的,我今儿个回去,再仔细去看一看。”闻言,季子珊顿时呵呵笑起来:“你可真是个呆子!”话说,有了赐婚的明旨,两人在名义上已算是未婚夫妻了,嗯,还有,他们约会恋爱了一年多,肢体的亲密接触程度,依旧停留在偷偷牵小手的地步,
一点新的进展都没有,她该夸赞穆淮谦真是个克制守礼的好青年么。
夏季炎热,除了到元宝小王爷的府邸约会外,季子珊一律老实待在殿内纳凉,岁月如流,很快便到了六月中旬,这一日,定国公夫人入宫觐见惠安太后。
六月底是定国公太夫人的寿诞,惠安太后身为其亲女不便出宫相贺,季子珊便义不容辞的表示道:“母后,外祖母寿诞那日,我和元宝哥哥一块去给她老人家拜寿。”惠安太后笑望一眼身畔的漂亮小闺女,温声应道:“好。”应完水灵灵小女儿的话,惠安太后转过头,又对定国公夫人道,“湛哥儿两口子离开京城已经又快半年了,这回老太太过寿,他媳妇回来么?”朝廷
律例,四品官职以上的父子或兄弟,不能同时留任京官,定国公的仕途之路还长,宁玉湛留在京城任职,不若到外地历练资历累积政绩,日后调回京城任职时,自有大好前程等着他。
宁玉湛乃是官身,不便长久离开任地,所以,惠安太后不问宁玉湛,只问他媳妇是否回京贺寿。
听惠安太后问起大儿媳妇,定国公夫人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她很快将那抹不悦掩饰过去,温文斯理的答道:“前阵子的家书里说了,湛哥儿媳妇会带成哥儿一道回来。”惠安太后嘴角微弯,目露满意道:“你这个儿媳妇一连生了三个哥儿,真是个有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