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镇国公府董家议定亲事后, 仪萱大长公主就来了皇宫, 想求宫里给个赐婚的恩典, 这一回, 惠安太后既没拿乔摆谱, 也没装糊涂打太极, 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凡事都要有个度, 该给的恩典,她绝不会故意拦着。
她之前就说过了,郡主的名额只给仪萱大长公主一个, 你既然已经用在了次女身上,就不要想方设法的再讨一个了,人总要知足些的是不是, 至于圣旨赐婚的恩典, 只要你家姑娘都是懂事守礼的,哪怕
你养了一队七仙女, 她也乐意个个都给她们赐婚的殊荣, 到底都挂着她外甥女的名头, 她也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
既然惠安太后爽快的答应了, 那赐婚圣旨颁布的也是相当麻溜。
不过短短两天的功夫,镇国公府和仪萱大长公主府就都等到了宣旨的仪仗。
终于如愿以偿了, 喜不自胜的董致远自然不再和老娘闹别扭, 恭恭敬敬向老娘赔了罪认了错, 请老娘原谅他先前的忤逆放肆,镇国公太夫人还能怎么样, 当然是趁机和儿子修复好母子关系了,至于婚事终
于尘埃落定的高妙妙,她心里也泛起微微的甜蜜之意,当初在皇宫给公主表妹当陪读时,不经意的遇见回眸,那人的容貌风姿便印刻在了她的心头。
竟然是真的要嫁给董公子么,高妙妙欢喜的恍若梦中。
赐婚圣旨已下,两家遂开始有条不紊的过六礼,最终将婚期订在九月下旬,高妙妙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也算给仪萱大长公主府带来了几分喜气,毕竟,宫中训斥加罚俸的事情,虽不伤仪萱大长公主
府的根基,到底难免给众人的心头添上几许阴霾,只是,这样的轻松快活氛围还没持续多久,仪萱大长公主的次女高芸芸就一头哭回娘家来了。
“……娘,那个死鬼又整天整天的不着家,他不回来,我一个人怎么能生的了儿子……”因服侍的下人都被撵了出去,高芸芸说话便没那么多顾忌,只见她又是愤怒的跺脚生气,又是委屈的哭闹抹泪,“
你再去替我说说,别叫那个死鬼整天在外头晃荡,好歹叫他回府里来啊,他这么冷待无视我们娘仨儿,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高芸芸哭得伤心不已,心里也怨天怨地,她心心念念想嫁的良人嫁不成,却被母亲硬塞到了韩国公府。
一听到二女儿的哭闹哀求,仪萱大长公主就脑仁儿特别疼:“你们两个又闹什么别扭了?”仪萱大长公主满脸疲倦的撑着额头,分外心累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是不是又当众给他没脸了?”
“哪有的事!”高芸芸略有些心虚的哭嚷道。
仪萱大长公主眸光一凝,定定地盯着只知道叫嚷的次女,问道:“那是为了什么,姑爷又避着你躲到外头去,总得有个说法吧,他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和你置气闹别扭!”谅他也没那个胆子。
高芸芸犹豫了片刻,才扯着手里的帕子嘟囔道:“我和丫鬟抱怨的几句闲话,刚好叫他听见了。”
“什么闲话?”仪萱大长公主追问道。
高芸芸讷讷的结巴道:“就是,就是……”她本不想说,但在母亲锐利压迫的逼视目光下,她慢慢垂下脑袋,不甚自在的开口道,“就是季子箩出嫁那日,我偷偷抱怨了几句,说要是当初能嫁给世子表哥
,如今也不用跟着一个窝囊废过日子了,他冲进屋子里和我大吵了一架,我以为他闹几天脾气就没事了,谁知他……”不待高芸芸说完,她脸上已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娘!”高芸芸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尖声叫道,似乎不相信一向疼爱她的母亲竟然会动手打她。
仪萱大长公主收回打颤发麻的右手掌,胸口疼堵的几欲炸开:“我问你,你到底几岁了,这些浑话是你一个已婚妇人该说的么?!”还偏偏叫自己的丈夫听个正着,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是个活
生生的成年男人,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妻子,一直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别的男人。
高芸芸抚着被打的面颊,哭得眼泪滚滚,她伤心万分的使起小性子:“娘,我又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你怎么可以打我,我不过就是随口抱怨几句,又不是真的不和他过日子了……”她呜呜咽咽的哭
着,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仪萱大长公主被次女的理直气壮气得脑袋发晕,服侍在侧的老嬷嬷见主子脸色不好,赶忙上前轻声安慰,替她顺气,待稍微缓过劲来后,仪萱大长公主伸手指着门口,怒声道:“孽障,你给我滚回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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