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便知有蹊跷,又道,“那日多亏你拔剑相助,朕才不至冤死这关海城中。朕记着你手中之剑好似是南疆平乱以后先帝赐的干将莫邪剑,可对?”
周筠生点头道,”皇上好眼力,确是干将莫邪剑。”
“可给朕瞧瞧?”周昶景似笑非笑道。
周筠生按紧了佩剑,右手暗暗发着抖,却怎么也提不起剑来。
周昶景心下愈加笃定方才所想,便道,“四弟看着还是疲乏,既仍病着,不如先行回帐中休息罢。”
周筠生礼拜,随即退出了帐外。
“王爷……您方才又使劲提剑了吧。沈太医叮嘱了,切不可用力啊。”阿平边走边嘀咕了一句。
周筠生左右环顾,低声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皇上心下起了什么疑心…….”听河阳王如此说,阿平登时噤了声。
帐内,钱芎竺已是恭候多时,见王爷来了,忙见了礼,“王爷万福。”
周筠生捏着鼻梁处,醒了醒神,“这几日我身子不大爽,也未有时间见你,不想你倒自个来了。”
钱芎竺躬身道,“臣早该来探视王爷,这几日整顿军务,也是一时脱不开身,这才赶忙来觐见王爷。”
周筠生摆手道,“芎竺,你我也算老相识了,你来与不来,又哪会与你计较。倒是你,因着我的缘故,许是受委屈了。本王听闻,歆才人新认的义子,立了奇功,被连升三级。而你,屡建战功,却只升了个总兵,若说是封赏成副帅,那也是你该得的。”
钱芎竺微微皱眉道,“想来是臣还不够勇猛,皇上少些嘉许,也无甚关系。”
周筠生笑笑,“你当真这么想么?芎竺呀,你我相识,也十年有余了罢。你从来都是淡看这功名利禄,可是谁有功,谁无功,本王是看的真真的明白。”
钱芎竺听河阳王如此说,正对了心事,又道,“臣与王爷乃君子之交,若说皇上对微臣有何微词,臣也是百口莫辩的。只是想着,愿皇上能明了臣一片忠心罢了。”
周筠生抬手,示意钱芎竺上前来,只见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小图,图上乃是阴风阵。
“王爷的意思是?”钱芎竺不禁问道。
“你瞧这阴风阵,虽四面皆是入口,可旌旗环绕,旋转力道也快,难出也难进。皇上若只是自个误打误撞进了去,也是有些说不过去。你觉得呢?”周筠生压着声说道。
钱芎竺思忖半响,“那日原是叶副帅在皇上身边候着,后来皇上入了阵,他也是拼死护主……”
周筠生想着,这钱芎竺也算是半路从军,弃笔从戎。入军前,乃是郡县中的一名小小私塾先生。也因着如此,办事总免不了讲一套迂腐谨慎,这与豪强出身的叶琮截然不同。
“前些日子,本王也是多方查证,叶琮护主之心不佳,但是怕也只怕是求功心切,反着了勿洛的道,皇上因而才会被生俘。”周筠生缓缓述道。
“王爷此说,倒也有理。皇上初时是由叶副帅的人马围四面看护着的,这好端端被勿洛俘虏了去,臣也是疑惑半天。听您如此说,想来当是叶副帅求功心切,反露了马脚出来,被勿洛有机可趁了。”钱芎竺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