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脚,“吃里爬外的东西,老子供你吃喝供你穿,你就这么对老子,老子今儿不弄死你,老子就不是邓罗锅。”
慎三掏掏耳朵,伸手。
邓罗锅不解。
慎三说:“剪刀。”
顾山才刚对持盈动了龌龊心思,心里发虚,吓得瑟瑟发抖,后退,后退。
慎三持剪刀,一步,一步,逼近。
啊……
☆
封栖和持盈坐车回城,负责赶车的是宋老大。
“现在可以解开了吗?”持盈手被绑,总觉得一只手不方便。
封栖说:“不行。”
持盈实在无趣,探头要看窗外,封栖说:“别看。”
“为什么?”
“有尾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
持盈下意识去看墨,封栖说:“我说的不是它。”
持盈知道她说的外面那些隐在暗处的人,空气中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森寒,她早在出侯府大门时就已经感觉到了。
封栖忽而说:“我从出生就被当女孩养,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因由?”
“因为有人不想你活。”持盈这样说。
“你只说对了一半。”
“我实在想不通,究竟什么人容不下你。”
封栖平心静气说:“你可以这样想,如果我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人。”
“肯定是封茂了。”
封栖摇头,“不,封茂不算。”
“可是我再想不到别人了呀。”就是想到了,她也不敢说呀,持盈咬唇。
魏其候无子倒好,可偏偏,魏其候这时节突然冒出一个儿子,还是嫡子!
于魏其候来说,有个儿子固然是好事,但于朝廷来说,就不见得是好事了,手握天下兵马大权的魏其候就差一个儿子,他只要振臂一呼,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于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公子现在比之昔日七小姐的处境,貌似愈加艰难了。
持盈很愁。
封栖苦笑一声,他知道持盈想到了,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持盈始终有一事不明,就问他:“对了,宫变那天,你怎会出现在大邺宫?皇上什么时候给了你调兵特权?”
“你终于还是问我了。”她可真能忍,这都过去半月了,她才想起来问他。“我本来也没打算问你,我就是觉得,皇上这事做得不妥,按理,侯爷是他最信赖,最倚仗的臣子,他应该让侯爷出面摆平这事,可是皇上偏偏选择了你,那时候,你的身份还是侯府七小姐,皇上怎么敢让
你一个闺阁女子做这种事?”
持盈觉得皇上不会无缘无故让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如果我说,他一早就疑我的身份呢?”
“他竟知道?”这小皇上城府恁深,居然把她都骗过了。
“且不管他如何知道这事,总之,他利用宫变,成功把我推了出来,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果然是当皇上的人,是我固执己见拿他当孩子看。”持盈突然有些后怕。
“说到底,他终归是那个人的儿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帝王之术,我估摸,他现在大概也在后悔吧,他当时给我信物时,对我的身份其实也不是很确定,他没想到我会为了……”
为了一个你,我会彻底放弃封七的身份,以一招金蝉脱壳之计,借了他之手,从而成就了公子封栖。“他死鬼爹容不下你,难道他也……”果然是伴君如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