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懿抬头,手上动作不停,满目迷离地看着熟睡中一无所知的人。
多丑陋啊……现在的他,竟然睡在她身边,对着她的脸,隐忍地自-渎。
她是他心中唯一的光亮,他却无时不刻想着如何亵渎她,弄脏她,将她占为己有,藏起来,谁也不让看。
沈若懿眯眼张唇颤抖羞耻的同时,后脊又情不自禁升起一股难言快意。
“宋乐……宋……宋乐……”喉咙里间间断断溢出低而压抑的吟喃,他额上泌出细细密密的薄汗,情动到极点,眼睫狠狠一颤,俊秀少年呜咽出声,再也克制不住地碰了碰她微张的唇瓣。
……他这么脏。
眼前一道白光划过,他霎那间有股泪意涌上,浑身失力,手心也被弄脏。
结束了——
宛如荒唐的一场梦。
沈若懿低如小兽一般喘息着,渐渐清醒、平复后,到底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他无措起来。
悄无声息下床,他打来凉水,将手一遍又一遍地洗净。
冰冷的水,小小的身影蹲在那里,不停地洗,不停、不停,直到手快要被冻得失去知觉,才堪堪罢休。
慢慢走回房间那段路上,月光如水,一潭死水,沈若懿不知怎地,仿佛又回到五年前那个逃脱不得的牢笼里,身后阵阵凉意。
那个老女人死了。可是,留下的阴影还在。
七年来的虐待,阴森的笑容,枯树枝一般的手指,还有如同怨毒咒语一般缠绕在耳边的那些话……
沈若懿心里不断默念着宋乐两个字,才勉强暖了一点。
睡回到她怀里时,沈若懿才真正放松全身的紧绷,重新抱住她,闭眼。
——
三年后,夏夜。
宋乐困倦地打着哈欠,但仍坚持着为温书的沈若懿打扇。
屋子里弥漫着驱蚊药草的清香,也愈加令宋乐昏昏欲睡。
烛火摇曳,十五岁的沈若懿抬头,看她,笑道:“你去睡吧,我可以的。”
宋乐单手撑在案几上,托住不断往下滑的下巴,明明眼皮都在打架了,还是固执道:“你继续看你的书,不用管我,什么时候你睡了,我再睡。”
回应她的,是沈若懿温温的一笑。
他在乡试中拨得头筹,脱颖而出,仅十三岁,才能却远超其他人之上,如今在挑灯夜读,准备京试。
她现在就如同重点班的高三学子的家长,时刻紧张,明明和他年纪一般大……
但最后,宋乐还是没能拒绝周公的邀请,一歪头,便睡倒在一旁的案几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扇子,更是直接落在了桌脚边。
沈若懿闻声微怔,放下笔,哑然失笑。
如玉清俊的脸庞浮上丝丝柔软笑意,他合卷,走过去将人熟练地打横轻轻抱起,这三年,他已经长高到她仰头才能对视,力气也是。
可是还不够。
他不能一直被保护,他需要权势来护她,还有他们。从小,沈若懿就清楚,这两样东西,几乎无所不能。
这样的观念,如同丑恶的烙印,在他心底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