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无数次地食指交缠,都比不上一次兵荒马乱的真实。
原来小哑巴的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软嫩,他可以轻松将她包在手心。
指腹轻轻划过她柔嫩无比的手心,察觉到她的一颤抖,江临几乎瞬间就有感觉了。
他在欺负她,欺负她开不了口。
宋乐怕痒,手心又是极嫩的地方,冷不丁被陌生的凉凉温度划过,她防不胜防地缩了缩手。
却被轻握住手腕,吵闹纷杂中,她听到江临凑近她耳畔低低道:“别怕。”
“……”那、那你倒是松手啊QAQ,变态!宋乐欲哭无泪。
如果宋乐能说话,她一定要让这个变态走开,滚蛋!
怕死了的宋乐想抽回手都不可以,最后只能憋憋屈屈、哆哆嗦嗦地被他握过去,放在他另一只手上,手心向上。
细腻微凉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心,指尖被一一轻捏过,仿佛带起一丝丝细弱的电流,被他轻柔触碰过的指尖、手心,都止不住地酥麻、发软。
宋乐说不清泛上来的细细密密的感觉,挣扎得越发厉害。
终于,江临稍稍满足了一点,将她的手握住,放到唇边,挨个轻吻过去,小哑巴连指尖都是清香的,江临很变态地更有感觉了。
宋乐脸都快烧成蒸汽机了,羞愤无比。
江临总算放过她的左手,低哑道:“对不起,我忍不住,我好喜欢你。”
若是以前,宋乐一定会觉得这人脑子有病,可怕,变态。
可现在,不知怎地,听到他压抑的磁性声音,宋乐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面上愈发羞恼滚烫。
左手犹如暂时失去了知觉,又酥又软。
之后无论江临说什么哄什么,宋乐都板着冷漠的脸,不再搭理他。
——这人不分场合地就变态,谁爱理他!
等这样僵峙了许久,晚会已经进行了两三个节目,很快便到了俞砚。
前一个节目是高一学妹们的劲舞,灯光旖旎绚烂,五光十色,到了俞砚上台时,舞台上的灯光渐渐变得柔和沉静。
俞砚一身裁剪合体的西服,一手拿着小提琴弓,一手拿着小提琴,一米八六的修长身高,脊背笔直,气度稳重,随着他一步步走到舞台中央,大礼堂里也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他颔首,一言不发,优雅架起小提琴。
……
悠扬柔曼的乐音传来,远远地也能感受到俞砚周身的宁和。
他神情淡淡,凤眸半阖,平日里不离身的金丝细框眼镜被取下了,清俊无暇的面庞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众人眼前。
舒伯特的小夜曲。
我的歌声传过深夜
向你轻轻飞去
在这幽静的小树林里
爱人我等待你
皎洁月光照耀大地
树梢在耳语
树梢在耳语
没有人来打扰我们
亲爱的别顾虑
……
柔和悠缓的前奏渐渐上推,不知怎么,那乐音中总时不时会泄露出一丝忧郁。
恳求、期待之中,又透露出一缕无望,抒情安谧的间奏层层递进之后,理应是述说的激烈,渴望得到回应的高潮,但那只是一瞬,而后便全被收敛,理性得令人缄默,如何上推,便如何下降,仿佛他不需要回应。
只是他一个人的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