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后,陆行祸习以为常坐在潮湿的床上,修长手指上同样伤痕遍布,只是他早就对这芝麻点的痛麻木了。
神色莫测地把玩着精致的小瓷瓶,他身影陷于一片昏暗中,唇边冰冷逐渐被一抹嗤笑取代。
不介意?
那么就好好玩玩吧。
-
宋乐回去后,又陪陆致知下棋。
其实,说是下棋,倒不如说手把手教学更贴切。
宋乐一知半解,对面的华服少年却耐心十足,一一教导,时不时因她可爱的错棋扬唇。
最后揉揉她的脑袋夸她。
温暖开朗如同阳光一般。
但也挡不住宋乐心底喊苦,然而,仍旧不得不痛苦地学着。
回府时,已是头昏脑涨,满脑子都是黑子白子,气合气数。
恨不能直接瘫回床上躺尸。
可是却在请安后被母亲叫住。
“娘,怎么了?”
“乐儿,过来。”
宋乐依言,懵懵懂懂走过去,被女人搂住。
“虽然现下太子殿下宠爱你,但乐儿你还是要多学点东西,知道吗?”
“多学点什么?”
“明日起你便拿上书去宫里誊写吧,娘听太子殿下说你无聊,这样恰好两全其美。回来后,娘请了绣工师傅教你刺绣。”
“……好,我知道了,娘。”
宋乐最后是白着小脸答应的,脚步虚浮地回到房间,躺尸。
她简直一万个后悔当初说无聊,现在居然要誊书,要学刺绣,还要学下棋!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宋乐欲哭无泪地捶床。
……
于是次日她是拿着书进宫的。
还好她机智,买了个自动抄写器,不费力气抄完后,宋乐便轻车熟路地去了陆行祸那。
又是一阵敲门。
左右陆行祸就是不愿意给她开门。
宋乐思及此,咬咬唇,愈发期望尽快完成任务地敲门。
好不容易进去,宋乐手骨处都敲红了,她瞧了瞧,只自己闷闷扁了扁嘴,而后缓解疼地轻揉。
一边揉一边道:“陆行祸……?”
无人回应。
少年一脸冰冷不耐,似乎不懂她究竟想做什么。
“我以后叫你阿祸,好吗?”
“不好。”陆行祸皱眉,凉凉拒绝道。
她还真是不把灾星当一回事啊?
当心被克死。陆行祸在心底嗤笑。
宋乐不知他所想,只小心地扩大着自己的权利,软声道:“好吧,那我只能叫你阿行了。”
阿行?
宋乐又在心底念了念,挺有趣,不由笑得更灿烂。
陆行祸抿唇,不耐扫着小女孩可爱天真的笑容,冷淡撂下一句:“随便你。”
而后便坐在床上,低头懒得再看她。
宋乐想了想,也坐上去,同他隔着点距离,问道:“阿行,你平常都做什么啊?”
陆行祸似乎没有兴趣回答。
“每天都呆在这里,不念书,也不去玩吗?”
除了此前一直跟踪她,宋乐发觉还真是这样。
心底升起微小的情绪,宋乐察觉在说到念书时,陆行祸冷漠厌世的眼神微微一动。
“你、你是想念书?”
她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凑过来新奇地问道。
可还不等陆行祸回答,宋乐手背上便传来一阵痒意,她奇怪抬起来,想挠,却发现手背上赫然爬着一只恶心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