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心事又煎熬地等到宴会结束,乐儿果然最后才急急赶回来。
陆致知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深深望了一眼那背影,等人散后,才落眸走到皇后身旁。
他顿了顿,而后便将事情掐头去尾,只道了陆行祸是如何误导乐儿。
闻言,女人瞬间勃然大怒,攥紧手,指甲嵌进手心。
她对那祸害丝毫感情也无,若是有,那也在那句他是厉鬼化身后尽数殆尽。
所以当陆致知满目难过、一字一句问道:“母后,他到底要祸害我们到什么时候”时,女人没有一丝犹豫,便厌恨道:“那孽障!!!”
女人眸底愤怒又阴毒,好不容易平复,才握住他的手柔目宽慰道:“没事,致知,你放心,母后去和你父皇说,一定让那祸害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多谢母后。”陆致知垂眸。
顶着那张脸,消失的时候势必要被毁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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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回到府上,被咆哮帝附身的亲爹好一顿训,无非是咆哮问道什么宴会中途都跑哪去了。
宋乐看着中年男人满目的担心,心底倒是很开心,只是一想到陆行祸还伤着——
手臂一片都被烫得红肿泛白,还起了一串水泡,她一个个挑破上药才勉强放下心来,可看着他凝眉忍痛,仍旧是难受。
心绪难平,只好小声道:“爹,我迷路了,而且好困……”无比应景地飘出好几个软软的哈欠。
于是男人吹胡子瞪眼,不咆哮了,对一旁无奈好笑的女人道:“笑什么笑,你赶紧把这丫头给我拎走。”
“是是是,老爷您先歇息会儿。”女人笑得温柔,应下道。
而后走过来牵着宋乐去洗脸了。
夜深。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担心陆行祸伤势的宋乐,全然不知,此刻向来门庭冷落的小院里,来了不少人。
为首的太监领着几个侍卫,低声道:“待会儿进去便制住那小孽障,捂嘴不准他喊叫。”
“是。”
紧接着破门而入,却不料扑了个空。
屋内竟空无一人,翻箱倒柜也空空如也,衣物什么倒是剩下了一两件,可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现在早已入夜,此情此景,显然是——
“跑了,人跑了!”太监铁青了脸道。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你去禀告皇上皇后,其他人给我去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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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宋乐犹豫了会儿,还是进了宫。
对上陆致知,启唇,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叫了声致知哥哥后,便暂且低头盯着自己鞋尖斟酌。
“……乐儿。”陆致知想伸手拉她,却被避开。
“致知哥哥,我以后不想进宫了。”宋乐小心道。
“因为他?”陆致知的语气变得有几分微妙。
“有他……一点原因,”宋乐点头,坦诚道,“我喜欢他,致知哥哥。”
“我不许。”陆致知当即便无法再维持冷静,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宋乐拧眉,抬头,刚要反驳,便听他直盯着她,眸光颤动道:
“你喜欢他,你知道他有多可怕、多阴险?你知道他究竟是骗你还是在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