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料到自己投靠姜云初的事情被姜临秋发现了。禾儿愣了几秒钟,索性直言道:“奴婢是方姨娘买进府来的,小姐您不能这样虐待奴婢。”
“方姨娘?这府上竟然还有方姨娘?”姜临秋作诧异状,看了一眼墨儿。
墨儿机灵的接话:“小姐,这府上哪来的方姨娘?不过只有一位方氏罢了!”
“哦,我说呢。”姜临秋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复又皱眉看向禾儿,“我不知你说的是哪位方姨娘?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倒是敢乱造谣侯府的事情了?”
这一顶帽子扣得禾儿目瞪口呆,她有些惊慌失措:“奴婢......奴婢没有!”
“那你告诉我,你口中的方姨娘究竟是指谁?”姜临秋面色倏地一沉,“你竟是敢仗着她的存在来公然反抗我了!”
禾儿哑然失色,她原本以为姜临秋虽不是往日柔弱的性子,没有陈氏时时刻刻的撑腰终究也是硬不到哪里去的,没想到姜临秋竟会这般一步不让!
她瞧着姜临秋冷然的面色,原本豁出去的心突然颤了一颤,偏生又不愿意就这样低头,就仍旧只是不甘的看着姜临秋。
姜临秋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上陈氏给她的镯子,对墨儿道:“墨儿,若是忤逆太后娘娘的意思,是不是死罪?”
“回小姐,是死罪。”墨儿当下会意,恭敬道。
“这样啊。”姜临秋点点头,复又看向禾儿,悄然一笑,“现在,你去还是不去?”
“奴婢......奴婢去。”禾儿脸涨得通红,眼中也是通红。她如何会不明白姜临秋的意思?她不过一个卑微的丫鬟,怎敢违抗太后的意思?
禾儿原本只是听人说陈氏将手上太后亲赐的镯子给了姜临秋,她并没有在意。这位三小姐失宠那么多年,也早就与李家断了来往,李家老夫人怎么会这么宠着她?想来这镯子之事也不过是子虚乌有,以讹传讹罢了。
却不曾想,今日一看,竟是真的。
姜临秋满意的点点头:“去吧,这丫头也死了有一会儿了,怕是尸体都僵硬了,你可得吃点儿苦了。”
她一字一句说的轻松,原就是见惯了杀戮的人,不过是具尸体罢了,有何可怕的?只是一旁的墨儿,却也听得打了个寒颤。
禾儿眸子里噙着泪,踉踉跄跄的走上前去。她颤抖着伸出手去,刚一碰到惜言冰冷的体温,一声尖叫,仓惶的坐在了地上。
姜临秋冷眼瞧着她,一言不发。
此刻的禾儿是可怜的,可惜,她不会再心软了。
上一世她那般心软,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亲人的陷害,夫君的凌迟。做好人可有用?或许有时是有用的,但一定不是现在。
禾儿在她药中下毒的时候,何曾可怜过姜临秋?她上一世服下药后卧病半年,从那以后身子一直虚弱不堪,最后寻了多年才得到奇药。这一世若不是她懂得医术,定是又要重蹈覆辙。
面对这般害她的人,她何必心软?
墨儿瞧着禾儿哭哭啼啼的失措模样,心下不忍,迟疑道:“小姐......不如让李全来吧,禾儿毕竟是个女子......”
禾儿听到墨儿为她说话,眸子里倏地射出了一丝欣喜,她眼巴巴的瞧着姜临秋,她以为姜临秋一定会同意。
可惜姜临秋不过是冷冷的瞥了墨儿一眼,她从未用这般森冷的眼神看过墨儿,墨儿直感觉心头一寒。
“你若是可怜她,你去帮她?”姜临秋冷声道。
墨儿慌忙摇头:“小姐莫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她跟在姜临秋身边多年,一下子便察觉到姜临秋是真的怒了。
她虽不知道姜临秋这莫名的一怒而起是为了什么,但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姜临秋见墨儿这般模样,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她放柔声音,轻声道:“她是怎么害我的,你不是不知。方才她试图拿方氏来压我,顶撞我,我若是今日对她心软,往后我在侯府还怎么服众?这些人只会越来越猖狂,会吃准了我的心软肆无忌惮。再者,你要记住,面对想要害你的人,千万不可心软,否则,这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墨儿认认真真的听完,郑重道:“小姐,奴婢懂了。”
姜临秋看的极是透彻,墨儿听完已是如梦初醒。
禾儿见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什么,只巴巴的看着。
姜临秋眉头一皱,呵斥道:“你怎么还不去?等着我来帮你么?”
禾儿期望落空,她咬紧嘴唇,忍住心中极度的恐惧去拖动尸体。她不过是个女子,面对死人岂会不怕?再度碰到惜言冰冷的体温,她又是一声尖叫,猛地将惜言甩开了去。
“你若是在大惊小怪一声,我便让你和惜言一道在乱葬岗喂野狗去。”姜临秋不悦的皱眉,闲闲道。